《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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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将自己围巾送给雪人的第三天,江舸送了一条新的给她。
鹅黄色的海马毛围巾,柔软舒适,阳光下像跳跃的精灵。
雪融化的时候比下雪更冷,红豆迫不及待的围上,问奶奶:“好看吗?”
奶奶眼神不好,凑近看了两眼,评价道:“不错,针脚很密,戴着很暖和吧?”
红豆用力点了下头,“嗯!”她低头嗅了嗅,眼睛一亮:“还很香呢,就和江舸哥哥屋里的味道一样,谢谢你。”
江舸揉了下泛青的眼角,“不用谢。”
公交车上,红豆靠在江舸肩膀上,没一会就睡着了。江舸一只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翻着膝盖上的英文书。
快期末考试了,桔安市教育局为了激励学生,设立了奖学金。
市第一名的奖金是5000块,江舸想拿这笔钱。
上午第一节是数学课,江舸已经打了5个哈欠,每次都需要掐自己一下才能保持清醒,手背已经被掐红了。
向阳实在看不下去,捅了捅他的胳膊,“晚上做鸭去了,困成这样?”
江舸手握成拳捂住嘴,又是一个哈欠。
“我眯一会,头疼,帮我看着点老师。”
向阳比了个OK,江舸低头,闭上了眼睛。
鹅黄色的围巾不太好找,江舸索性买了毛线自己织了一条,教程是在网上随便找的,最简单的平针织法,一开始还不太熟练,导致好几次不得比拆掉重新开始。饶是他手速快,也用了两个晚上才织好。
李苗苗进教室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红豆脖子上的围巾,忍到下课,终于可以伸手摸一摸。
“好漂亮啊,你在哪买的啊,我让我妈也去给我买一条。”
红豆扬起下巴,得意的说:“别人送我的。”
李苗苗眼里全是羡慕,“那你帮我问问,我买一条蓝色的。”
红豆:“好啊。”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不仅拖堂还留了大量的作业,放学时已经快7点了。
李苗苗背上书包,再次提醒红豆,“记得帮我问啊。”
天幕黑沉,冷风肆虐,红豆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她在走廊张望了一圈,居然没看到江舸。
奇怪,红豆一边想一边往3班的方向走。
江舸坐在靠窗的位置,此刻他正趴在一堆课本后面睡觉,眉头轻微蹙着,嘴唇因为挤压嘟起,看着居然有点可爱。
红豆只恨学校不让带手机,不然她一定要拍下来,好好珍藏。
周清也还没走,她收拾完书包,发现站在窗外的红豆,然后才注意到江舸。
她犹豫了下,走过来,在红豆的注视下拍了拍江舸的肩膀。
江舸抬起头,眼神惺忪,额前的碎发还翘起来两缕。
站在桌子旁边的周清和窗外的红豆,他先看到的是红豆。
周清面无表情的提醒:“放学了。”
江舸:“嗯。”
回去的路上,红豆怕冷,双手都捂在江舸的口袋里,就着他的手啃一块芒果味的夹心面包,疑惑地问:“你昨天没睡好吗?这么困?”
江舸手指冻得僵硬发麻,不爽的“嗯”了一声。
“对了,这个围巾在哪里买的,我有个朋友也想要。”
面包还剩最后一口,江舸直接塞到她嘴巴里,然后把包装袋团成一团丢到垃圾桶。
“没了,我去买的时候就剩最后一条了。”
红豆笑了:“嘿,正好我不想和她戴一样的围巾。”
江舸点了下她被冻红的鼻尖,然后将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红豆又把围巾拉下来,“你这样我都看不见路了!”
天桥上了冻,江舸费力的将她背上去,然后让她自己走。
红豆很抗拒,“好滑,我的雪地靴不防滑。”
江舸:“两个人更容易摔跤。”
红豆伸出自己戴着毛线手套的手,退而求其次,“那你牵着我。”
——
快放寒假了,江舸来桔安后第一次接到除叶欣外家人的电话。
江林:“过年回来过吧,你奶奶最近很想你。”
江舸的手冻伤了,关节痒的厉害,他用力按揉着,语气隐含不耐:“寒假时间短,来回耽误时间。”
被拒绝了,江林的声音有些不悦,他似乎是在外面,背景音一片嘈杂。
“坐高铁的很方便的,我给你订票。”
江舸还是没改变主意,“不用了,等高考完我会找时间回去。”
江林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你回来看看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有什么可推脱的?!是不是你妈不让你回来看我们?”
江舸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和我妈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回去,我还要写作业,挂了。”
红豆一直坐在旁边听着,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回去呀?”
江舸把手机关机塞到书桌抽屉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红豆正好写作业写累了,絮絮叨叨的说:“你奶奶想你了耶,回省城坐高铁很快的,几个小时就到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要是不回去过年,她会很伤心吧,我每年都会陪我奶奶一起过年的.......”
江舸心烦意乱,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对江帆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爷爷奶奶,转身看向自己时只有冷漠和嫌弃。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学习,努力做一个懂事听话的小孩,努力按照叶欣的要求去讨他们欢心。
但是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
他渴望的关心和偏爱,一次都没有降临到他身上。
红豆摇了摇他的胳膊,喋喋不休:“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一直埋头写试卷的江舸突然将手中的笔掰断,抬头,脸色阴沉,近乎低吼般说道:
“闭嘴,出去。”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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