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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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在宋管家的头顶,他忍不住晃了两晃,转身冲向正院。
宋家自许诗书传家,因此不管男女皆喜君子之道。平日里,宋管家对于规矩最为讲究,小厮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总管这般惊慌失措。
这让他将原本已经快要出口的余下那句咽了回去:“好像事情跟二少爷有关!”
宋家的主院名唤兰芷苑,宋夫人抱着狮子猫歪在贵妃榻之上,背后靠着两个松香缎靠枕,一个十几岁的丫鬟在她的身前跪着敲锤,身旁还有一名30多岁的嬷嬷侍奉。
柔若无骨的手指抚摸着猫咪的脊背,让乖巧的猫儿眯起眼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宋夫人的眸子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嬷嬷想试探宋夫人是否入眠之时,外面传来的喧哗将她惊醒。
“出什么事了?”狭长的凤眸睁开,宋夫人扫了一眼一旁的嬷嬷。
嬷嬷心头一紧赶忙躬身行礼:“夫人,奴婢这就去看。”
说吧,她快步地走向房门,人还未曾出来口中的言语,就落在院中:“谁那么没规矩,竟然在外边……”
话还没说完,嬷嬷便看见宋管家难看的脸色,当时心中瞬间泛起不好的预感。
她入这府中已有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宋管家如此。看着眨眼间便来到跟前的宋管家,她皱起眉头低声地询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前院那么乱。”
随即便见对方微微摇头,一点郑重地询问:“我要求见夫人。”
嬷嬷不敢阻拦慌忙地点了点头,亲自给宋管家撩起门帘。
宋管家进到房中急走两步,躬身来到宋夫人的身旁低声耳语。
听闻老爷当街被抓,宋夫人的第一反应是胡说八道,直到看见对方一脸的认真,这才有了几分的相信。
“去把那个小厮叫进来,我要亲自问他。”宋夫人定了定神语气平静地吩咐,她的神色从容,让宋管家自觉有了主心骨。
小厮很快便被叫了进来,他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直接跪在宋夫人面前。
“给夫人请安,今日巳时二刻,咱们家大人出衙门,因着云斋先生新书发售老爷命令去到黄金屋买书。午时三刻老爷从黄金屋出来,奴才们迎了大人便往家来,谁知道半路上碰到皇城司乔副使堵路请咱们家大人过去协查。”
宋夫人面色不变,手指却在不停捻动手中的麝香珠,暗红色的珠串带起浅色的涟漪,她挥手让小厮退下,这才看向宋管家。
作为宋大人的第一心腹,宋夫人笃定对方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看对方这表情又有些捉摸不透。
“宋管家,你可知,最近老爷在忙些什么?”宋夫人仔细思索,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去国子监找大少爷请他老师去到晏太师府,只说如今老爷年纪大了,千万莫要用刑。”
宋管家无奈地苦笑,刚刚他在来之前便已经叫人去国子监门口堵大少爷,如今想必已经见到人。
小心翼翼地回禀,宋管家偷偷观察自家主母的脸色,凭着多年的经验他觉得如今夫人看着平静实际上已经恼怒异常。在发怒的夫人面前多话,那是纯粹找死,宋管家没吐出一个字都经过脑海中百般揣摩。
他仔细的将最近这些日子,家里所有的事情一一的排查,努力地想找出缘由。
可左思右想,一时竟真的找不出来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实际上这并不怪他,自从冬月里太子遇险,十分机警的宋大人便开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心在家中闭门“读书”。
连平日里常常参加的书会都不去了,宋大人哪儿还有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若非今日有新书宋大人要去捧场,想必早就已经回到家中,想到黄金屋他不禁想起对面的见山堂。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又将之抛在脑后,江萦楚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况且他发现对方身世有疑问就已经吩咐停止。
宋管家自我安慰之后,又忽然想起女儿之前说的:“二少爷把拜匣给人了,好像是想要置产。”
宋管家的双眼猛地瞪大,难不成这一件事儿的根由,出在二少爷身上?
“你可是想到些什么?”宋夫人一直观察着宋管家的表情,此时见他神色不对立刻询问。
宋管家拱拱手,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讲出自己女儿今日所说。听闻这件事情事关二少爷,宋夫人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命人去请对方。
而得来的消息却是二少爷在两个时辰之前离开家中至今未归。宋夫人心中有了计较,恐怕这件事情确定是二少爷引出来的,但是她一时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惹了多大的祸才连累老爷。
“去叫个平时跟着的丫头进来,我要问话。”
宋夫人口中吩咐着,很快帘子被再次打开,一抹翠绿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宋管家眼角一抽,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女儿。
“小红怎么是你过来的?你哪里有这个资格来回话,这不是胡闹吗!”宋管家生气地喝道,宋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对方一眼,又看向乖巧跪着自己脚下的小红。
她的语气温柔中带着慈和:“好了,我知道这孩子素日在老二那是个乖巧的,说说二少爷做什么去了?”
小红没想到自己不过来传句话,却被又被推到前面。她白日里刚被自己的父亲训斥完,这一会儿避之如虎,宋夫人在她心中那是比老虎更要吓人。
只是主母问话,便是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推诿。当下里先是跪下磕头,这才仔细地说起二少爷这几日的行踪。
和被赋予所有期望的长子不同,二少爷在宋家是个特殊的存在,宋家对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期望。
二少爷还有四年才弱冠,既不像年少科举中举的长兄那般让父亲自豪,也不像尚未及笄的幼妹每日在母亲面前承欢,宋夫人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其安安稳稳不给家里惹祸。
可谁能想到,偏偏就是素日里安安分分的二少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干了件大事。
因着太子被刺一批官员落马,不少灰色资产皆被秘密转手,这些财产大都会以市价的六到七折出售。二少爷不知道联系的哪家牙行私下里竟然买了不少产业,今日他出门便是与中人见面买一家刚开业不久的铺子。
小红不敢有任何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两人床榻间二少爷偶然的一句都吐了一出。
听到买铺子,宋夫人眉头一皱:“可知道那中人是哪家的?买的铺子又是哪家?赶紧吩咐人去找,把那个孽障给我找回来!”
“中人是大兴德的,叫钱禄海,要买的店铺是叫见山堂,似乎是家首饰铺。”小红仔细回想,才想起那只听过一次的店铺,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这会儿竟然觉得这名号似乎有些耳熟。
听到见山堂宋夫人猛然站起,纵然是稳如她,这会儿也难免心惊。
见山堂,这个名字在最近一段时间,可是频频被人提及。先是一朵优昙花开在太子的鬓边,随后那金玉澡豆又让失宠多年的恒王妃独宠于恒王。
先不说太子那边的关系,就是恒王妃曾在京中贵胄中放话。
见山堂老板对她有再造之恩,只要对方没有犯谋逆大罪,她便是倾家荡产也要护的。
虽然这话最终能兑现几分暂且不谈,至少明面上不会有太多人去打恒王妃的脸面。
左不过就是一家店铺而已,为了些许浮财得罪宗室王妃,未免太过划不来。宋夫人还曾在书信中与姐妹打趣,说谁要是对这家店下手,纯粹是寿星老上吊活腻歪了。
然而这事情就是这样,谁能想到偏偏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鲁莽地下手。
但若如此说,似乎哪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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