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罪我:火葬场迟早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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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韫秋终是松了口,只是这一次去南织场,她竟破天荒地带上了王怀秋。
临行前,谈黛又去路舒的房间探望,可那人却不在。她不禁在心里担忧:伤得这么重,怎么还到处乱跑?万一再不小心碰着了,怕不是要留下遗症。
她这么想着,走路时一个不留神,差点同行色匆匆的赵捕快撞上。
“对不住,对不住。”赵捕快忙不迭地道歉。
“无妨,也是我不小心。”谈黛略笑一笑,“赵兄这是来找路大人?”
“正是呢。”赵捕快往屋里探身,却也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顿时变了脸色,“路大人,他已经出去了?”
谈黛点点头。
“这可怎么好?”赵捕快面露忧色。
“赵兄知道他去哪了?”
赵捕快犹豫片刻,道:“他带着周弟一个人去省城了。至于要去做什么,我问周弟,他不肯同我说,说是路大人说的对任何人都不要讲。”
他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落寞。
谈黛顿时了然,但开口仍道:“许是他一时只找到了周兄。”
赵捕快苦笑着摇头,“我同周弟几乎时时都在一起。”
这下,谈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谁料,赵捕快竟从袖中取出一个银锭来塞给她,谄笑道:“谈姑娘,路大人定是对我有些误会,您能不能?”
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贿赂”,谈黛忙将那烫手山芋放回对方手里,淡淡地道:“赵兄,这不好。”
那银锭约莫足有五两,赵捕快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一瞬又劝道:“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话说到这份上,她索性同他挑明。
“赵兄,今日在城外,你刻意晚来一步,就是想在情势最危急时出手相救吧。”
赵捕快瞠目结舌,支吾了几次有些不敢看她。
“若是一开始便逼走那贼人,路大人或许不过赠你些银钱作为报答,但救命之恩就完全不同了,赵兄,你想要的,”谈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什么呢?”
话已至此,赵捕快也豁出去了,直接道:“我想跟路大人去京城。”
原来如此。
“谈姑娘,我在南汶做了多年捕快,也招待了几次上面来的大官。可他们不把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当人,呼来喝去地使唤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要我们自掏腰包替他们做事。只有路大人跟我们说话时不摆官架子,出去那几日吃住还给我们贴补。所以,我想跟着他,请您帮帮我。”赵捕快茶壶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反而轻松不少。
谈黛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可是,她帮不了他。
“赵兄,”她谨慎地开口,“若是你直接同路大人提,或许他会答应,可你如此一来,反而断了此事的可能。”
“您去劝劝呢?”赵捕快坚持道。
谈黛轻轻摇头,“权力中心如同旋涡中心,稍不留意就会被卷进去。坐到他那个位置上的人,凡事无一不是如履薄冰。你在他身上玩手段,他……”
她此番话已说得足够明白。但她还是补上了一句,“赵兄若不信,大可自己再去试试。”
赵捕快点头称是,但谈黛看他神色,便知他不会就此放弃。
可是,他一定会失望的。
*
南织场位于县城南门外不远的河边。王、谈等一行人到场子时已是日暮黄昏,场里星星点点地亮起盏盏烛光,织机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
“东家,可是要直接去机房?”陈敬问道。
“没错。”王韫秋面容整肃,步履不停。
在她身侧,谈黛悄悄给楚脂使了个眼色。
楚脂会意,十分默契地捂住肚子,皱眉道:“哎呦,王姐,我突然想去更衣。”
“阿碧,你带谈二妹妹去。”王韫秋吩咐道。
“是。”名唤阿碧的丫头应道。
剩下众人仍朝那机房走去。
“诸位,小心脚下。”陈敬掀开厚重的棉帘道。
只见机房内两百余张织机参差排开,数不清的木架列阵般矗立着。机杼声如暴雨倾泻,响彻整间机室。木踏板“咔哒咔哒”上下摇摆,成千上万根丝线不停转动,梭子在丝线间来回穿刺,留下道道残影。
织工们头也不抬,手指在丝线上翻飞,一刻不停。上百支烛火在开门时挤入的风中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投在斑驳的砖墙上,晃动不息。空气中,蚕丝、染料与汗水的气味混作污浊的一团,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肺腑里。
“啪。”不知是哪架织机上的经线断了。可无人停手,无人侧目,只有更急促的机杼声填补那短暂的空白。
而此时,距离陈敬前来禀告,不过过去了短短一个半时辰。谈黛不禁心中暗暗赞叹。
相比于她的赞叹,这场景对王怀秋来说,就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了。
人生的前十几年,他从未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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