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文,但与黑化男主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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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生剑停在庞荣锡喉前两寸,他那脖颈处因方才的剑锋划出道细细的血线,渗出几滴血珠。
原本扯着嗓子的庞荣锡像是被掐住脖子断了音的公鸭,登时没了声,全身抖如秋风。
“你!”
庞越眼见自己儿子差点死在面前,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脸上青白一片,抬起手指着陆晏禾。
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仅他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陆晏禾是真能笑着当场把人杀了。
“陆持戒消消气,庞堂主他只是一时心急口快……”秦无咎见形式不对,立即出声打圆场。
“秦无咎。”
忽而一道声音打断秦无咎之话,嗓音冰冷,似雪覆青松。
“你是来处理此间之事的,还是来当和事佬的?”
那人话音落下,全场一寂,纷纷抬眼看向出声的男子。
同样身着律戒阁持戒服,男子神情肃冷地端坐于桌前,桌前是累叠的账目,手中正翻阅着观峰台弟子的供词。
“你若有这等空闲,不如将这座观峰台近年的烂账算清楚,再言其他。”
他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肩宽平阔,不斜不倾,像株孤拔的松,墨画刀裁的眉眼轮廓分明,眸子冷漠疏离。
只这般坐着,无端给人种不可靠近的畏惧之感。
秦无咎脸上略有些挂不住,只讪笑着答应道:“江持戒所言甚是。”
见秦无咎也一同去看那些弟子供词,陆晏禾瞧了瞧那开口之人。
作为与秦无咎一道而来的持戒,陆晏禾自然知道他是谁。
青阑剑宗,元婴巅峰修为剑修,江见寒。
同为剑修,玄清宗的陆晏禾与青阑剑宗的江见寒都天赋卓绝,已恐怖的修炼速度在二十许跨入元婴之境,又于神墓先后获得灵剑【贪生】与【苍虬】认主。
禾穗闻清声,寒江见独影。
沧澜界此流传之语——说的便是陆江二剑。
原书设定中,陆晏禾与江见寒并不对付,已是魔君的珈容云在徵屠尽玄清宗后,与青阑剑宗宗主江见寒多次交锋,都堪堪打成平手。
只是后来众仙门被珈容云徵逐个击破,江见寒再如何出色,也不过是落得个独身殉宗的结局。
“若季云徵届时依旧不可控,与江见寒早些联手干掉季云徵,还可以早些读档。”陆晏禾琢磨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杀掉季云徵就可以重开,陆晏禾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受那原书的罪。
这么看,她还需要和江见寒提前打好关系。
毕竟无论是原书中的陆晏禾还是现在的陆晏禾,之前与江见寒多少有些……咳,不太对付。
陆晏禾想着这些时,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江见寒身上,上下打量着他。
肉眼可见的,江见寒的左手手指蜷缩了一下,冷白色的指尖在账册某页停顿按下,眉峰微抬,迎上了陆晏禾的视线。
“陆持戒想说什么?”
“我在想,你是否已看到了,庞荣锡威逼利诱,收女修为炉鼎之事。”陆晏禾看着他,答道。
江见寒皱了皱眉,正欲开口,秦无咎一个眼神示意,那下方的庞越便立刻变了脸,忙不迭的上前高声道。
“江持戒,江持戒!”
庞越脸上挤出悲愤之色。
“小儿担任观峰台台主却犯下大错!乃是我等教导之过,我们神霄宗愿意承担过错!”
“这些年小儿所贪,我们都会补足;那些女修,宗门也会妥善安置并补偿她们!”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却依旧恳求道。
“我到底也只有这一儿,从今之后也会对他严加管教,如此这般,可否…….对小儿从轻发落呢?”
陆晏禾目光从江见寒身上挪开,看向庞越,微笑道。
“庞堂主替您自己的儿子考虑周全,真可谓是个尽职的好父亲。”
“只是,您这个好父亲又是否知晓您的宝贝儿子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呢?”
庞越怒了,“我儿做错了什么江持戒自有判别,如若属实,我等届时认罚便是,陆持戒何必在此含沙射影?”
“含沙射影?”
云裾拂动,陆晏禾走至放着账册的桌案上,抬手拍了拍书脊。
“您说替你儿补足这些年挪用的观峰台钱物,可有想过,这些被挪走的好东西,用去哪里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是啊,单就那叠成山般的账册,庞荣锡所贪之数就已是巨额,他怎会贪如此多?
“无非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途径罢了!”庞越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五花大绑于地的逆子,转向陆晏禾,眼底戏谑。
“怎么,陆持戒莫不是连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去地下赌坊与烟花柳巷的次数都要追究啊?”
此等污言秽语入耳,凡有涵养之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或隐忍或不满之绪。
江见寒脸色微寒,正要开口,却听见另一人道。
“庞堂主。”
雪靴跨过殿槛,谢今辞踏进殿中,衣袂拂过青石地砖,带着穿殿而过的微风。
他身着青衣,温润如旧,侧脸的光影却泛着些许冷色,似日下薄冰,凉而不厉。
“昨夜,庞台主对我师尊做出亵渎之举,师尊宽宏,不以追究,并非意指旁人就可随意出言相辱。”
“堂主今日来,开口代表的便是神霄宗,当知晓什么不该说。”
同为金丹期修士,若说谢今辞是惊才艳艳,那庞越便是纯粹靠着修炼的年限及各种丹药符宝堆出来的金丹期。
在场明眼之人皆能看出,陆晏禾收的这个嫡传弟子对于她师尊本人有多么看重,以谢今辞如今以及日后在沧澜修真界的地位,自然是不愿意多加得罪的。
庞越悻悻闭口,正欲混过这等话题,不期有人却接了他的话。
“今辞啊,庞台主的话亦是有理,怎能这般早早驳斥呢?”
乌骨依斜斜依靠在陆晏禾下首的位置上,一袭朱红纱裙艳如胭脂,指尖敲了敲扶手,手腕上的淬金银铃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地下赌坊与烟花柳巷之所,我们玄清宗的陆晏禾是个只顾修炼不懂风情与刺激的石木脑袋。”
“可我熟啊。”
乌骨衣眼波流转,上挑的凤眸染着绯红的眼妆,眼尾缀着碎金花钿,随着她轻笑的动作雀跃颤动。
“庞台主放心,昨夜我闲来无事呢,也是去了那些个令郎素日爱去之处,找了好些个人才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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