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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把杀猪刀》

26.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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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临风渡口,只能说是把通州开了个能快速进出的口子。从渡口到苏义所在的源平府,一路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士兵提到的康兴府。

康兴府府尹郑寿,为人不作评价,带兵打仗却是一把好手,不然苏义也不会把人安排在通州对屏州的第一道防线上。

虽说林和光败退后定会将消息传到郑寿那,但郑寿也要时间来做应对准备。而这段时间,就是屏州军抢占先机的好时机。

关承业传令,杜玲这一批夜袭的兵马留在屏州休整一日,剩下那些坐船渡江,体力保存完好的士兵们则在童元良的带领下直指康兴府。

打个郑寿而已,用不着关承业亲自压阵,他仍留在临风渡口,坐镇后方。

在江水里泡了一夜,上岸后又奋勇杀敌,大多数将士们都瘫在营房里呼呼大睡,只杜玲领着她旗下新鲜出炉的十个兵来了校场。

把人聚在一起,不是为了互相认识,也不是为了立规矩。

“杀敌立功,我是要冲在最前头的。”

杜玲直截了当的说到,却叫这几个兵一头雾水。

“所以是叫我们不要扯老大你后腿?”

汪庆半张着嘴,看着呆楞愣的。

杜玲握了握拳,没有把它招呼到汪庆的肚子上。她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十个人,同他们一一对上视线。

“冲在前头的意思是,受伤或是丢了小命都是常有的事。”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顾不上你们,你们跟着我除了死的更快些,也没什么别的好处,不若趁着还能反悔,早些投到别的旗里去。”

“明日一早我便会跟着剩下的兵马往康兴府去,到时候攻城战我也是要上场的。若是还想跟着我的,明日自来校场集合。”

她平静的说完,把选择权留给了这些人。

汪庆和余万钱没什么好犹豫的,马上跟着杜玲步伐往外头走去,嘴里还囔囔着:“我们当然要跟着老大了!”

他们两个原先不认识杜玲的时候,上场打仗就拼命得很,毕竟家里又都只剩自己了,不建功立业,还等着年纪大了被赶出营里吗?

剩下的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流露出犹豫来。

毕竟他们选杜玲这一旗,就是为着她后头的将军来的,再怎么说,将军徒弟总有些优待吧?但若是杜玲真的次次要冲在前头争功,那管她是将军徒弟还是将军女儿,在敌军的刀剑下都没有用处。

能进军营的都不是傻子,心中都有所打算。因此次日校场上,原先的十人只剩下了三人。

汪庆、余万钱、和一个矮个。

“俺叫牛宏。”

矮个露出个淳朴的笑容来,一看就觉得是没什么心眼的老实人。余万钱甚至觉得他还留在杜玲旗下是被那些溜了的人威胁的。

毕竟一个都不留,也太不给面子了些。

杜玲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招呼了几人收拾东西,等用过朝食便出发康兴。

正如关承业等人所猜测的一般,林和光败退后确实派人马急行往康兴报信,但这也不过给郑寿争取了半日时间。

这短短半日只够康兴府的守将们将一应防具检查一遍,而后整顿人马以待敌军。守城的士兵们只匆匆得了一句速速迎敌的命令,便被推上了城墙,心里都惶惶无底气。

来的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军心涣散,只需对面展现出强大的气势,叫这些守将们彻底失去士气,那这康兴府拿下便成了早晚的事。

童元良在同僚中素来一副没正形的模样,但为人处事却分外谨慎。哪怕他一眼就看出康兴守军的怯态,却也没有一到地儿就急匆匆的发起攻势。

投石机、冲车、弩炮被士兵们推到了阵前。

排兵布阵、战前鼓劲。

童元良将手中长枪抬起,对准了城墙上披着战甲,看不清神色的主帅。

“给我破了这城门!”

战鼓声声摧魂,合着将士们的气势冲天的喊声,攻向城门。

*

杜玲没去过康兴府,也不认识路,还是那个矮小憨厚的牛宏在休息的时候告诉了他们队伍在绕远路。

“绕远路,这是为啥?”

汪庆和余万钱面面相觑。

牛宏挠挠头,露出个老实的笑容来:“许是上头有别的安排吧,比如分开两头同时攻城这种。”

汪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语气钦佩:“看不出来啊老牛,你居然还有点聪明劲儿的。”

在队伍中一点不打眼的牛宏只笑笑,没有接话。

在不知道绕远路之前,杜玲只以为自己这一批士兵是给攻城队增加兵力的,但知道了这件事后,她就明白这支昨天才奇袭过渡口的队伍定有其他特别的任务——比如牛宏说的,两处同时攻城,杀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康兴府距临风渡口要半日行程,童元良的人马是在昨天下午抵达的康兴府,抵达后稍作准备便开始攻城,直到夜幕降临才停了攻势,期间一共发起两轮攻城。

苏义为防备屏州派兵,给康兴府添了不少物件,什么火油滚石,都在库房里码的高高的。

自古攻城就少有能轻易攻下的,更不要说对上的是军需充足、城墙坚固的康兴府了。

没能一鼓作气将城门破开,原先显出怯懦姿态的通州军们气势逐渐高昂起来。但又因为童元良这边的攻势一直不停,哪怕是夜深了无法大批人马来袭,也常有小股的队伍偷架云梯爬城墙。

守城的将士们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有多少人、会在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都强撑着精神在城墙上守夜。

第一日,童元良没能破城,通州军的士气上涨。

第三日,童元良仍没能破城,且比起第一日的攻势,这日的攻势都是试探性的打一下就撤退了。

第五日,一直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没有一个能睡超过两个时辰,原先上涨的气势又慢慢降了下来。

第七日,哪怕郑寿狠狠处置了那些偷懒的士兵,通州军们也难掩疲态。

童元良和郑寿都知道,这场战,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第八日夜。

杜玲同一众将士们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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