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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隔万重山》

30. 我们没说出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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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米椒事先完全没提起过有这么个环节——甚至霍南星怀疑这完全是米椒现场的突发奇想,但霍南星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起身上了舞台。

这首歌她可太会唱了。

两人的相识源于一场闹剧——米椒为了不跳舞,霍南星为了不假唱,把两场表演搅得稀碎,但又别样精彩。

《我们没说出口的事》就是米椒当时唱的那首歌。

那个晚上,稚嫩又充满朝气的霍南星扒在后台通道口,偷偷看在舞台上唱得大声的米椒。

“有些话出口太难”

“不如借一首歌大声唱完”

拨片扫过琴弦,颤动的琴弦像是睫羽,一眨一眨。细碎的光落在米椒的睫毛上,上下翻动,六年时光水般滑过。

霍南星看着此刻身边米椒的侧脸,那些旧日时光历历在目。

“我们没说出口的事”

“像夜色里微弱的灯,照进心里”

她们互相探班,一起上节目,一起在散场的凌晨吃火锅,一起参加年终盛典……

霍南星也曾在台下为米椒挥舞应援灯,可那时顾虑太多、束缚也太多,她只能压低帽檐混在人群中轻轻应和着。

而现在,霍南星和米椒一起站在高高的舞台上,背靠着背,笑得肆意,模仿着米椒做出弹吉他的样子。

“那些没说出口的事”

“比任何誓言都更长情”

她来听她的演唱会,不需要再做任何遮掩。

霍南星一上台,时语白就蹿到了她的位置上,感受了一下正中视角。

他望着台上蹦跳欢闹,笑疯了的两人,用胳膊肘怼了怼时语墨:“喂,她俩可……”

话说了半句就没声了,因为时语墨压根就没在听他说什么。

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正前方的舞台,不停变幻的舞台光映亮了时语墨的面容。

他逐着光看去,目光缱绻温柔,牢牢定在一片光亮中的那个身影上。

他望着他的光,追逐他的星星。

一曲唱毕,漫天金纸洋洋洒洒落下,宛如一场盛大无声的流星雨,隔开了舞台和观众席。在忽远忽近的落差中,他用目光许愿,希望余生的视线中都能有她的身影。

时语白看着时语墨那副不值钱的样儿,一口气没咽下去,半晌才从鼻腔发出一声苦闷的哼声。

算了,不和春心萌动的家伙计较。

“我唱得怎么样?”

霍南星一下来,时语白就自觉地灰溜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这话是问两人的,可时语白还没来得及张嘴,时语墨已经脱口而出:“特别好。”

时语白忍不住酸唧唧地嗤笑:“怎么个‘特别’法?”

震耳的音乐声再起,米椒已经进入了下一首歌,霍南星冲时语墨笑笑,三人不再说话,又跟着节奏挥起了应援灯。

时语墨在心里回答时语白的问题,“特别”就是,无论什么情景,无论人潮汹涌,他的视线总是会被她牢牢牵住,分不出一点余光给他人。

今天这场演唱会是米椒本次“升温”巡演的收官场。

最后米椒把时间拖了又拖,拖到场馆方快要急眼了,这才散场。粉丝们当然高兴,然而代价就是,第二天赶飞机回伯市时,米椒险些没起来床。

不过原因不止这一个——这晚霍南星干脆直接搬进了米椒的酒店,俩人窝在一起嘻嘻哈哈说了半晚上的话。

“咋办啊,今天肯定有粉丝送机。”

米椒盯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庞,哀嚎着瘫在了椅子上。

化妆师面无表情地塞给米椒和霍南星一人一杯冰美式,“快喝,消肿。”

经过化妆师“妙手回春”,上完妆成功把两人的状态都拉了回来。

机票是早就一起订好的,因为预料到会有粉丝送机,所以时语墨和时语白这次没和她们一起走。

霍南星她俩是中午的飞机,而时语墨他们乘早班机一大早就回去了——大概是因为时语墨还有事要忙。

一到机场,粉丝们就围了上来,递信的,拍照的,眨眼间就围了一群人。

米椒和霍南星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边疏散人群避免造成拥堵,一边嘱咐粉丝们注意安全。

进了贵宾厅,人少了下来,霍南星和米椒坐下喘口气,看看时间,再有二十来分钟就能登机了。

米椒无所事事地刷着手机,欣赏粉丝们火速上传社媒的两人的美照,划拉着屏幕和霍南星讨论到底是粉丝拍得好,还是狗仔拍得好。

刷着刷着,刷到了昨天的热门新闻。没什么可意外的,无非就是霍南星到现场支持米椒演唱会、霍南星的绯闻男友再次现身……诸如此类。

米椒心中一动。

她把手机举到霍南星面前,霍南星看了一眼,装作无所谓地低头喝咖啡,一副“工作而已、习以为常”的模样。

米椒眯了眯眼睛,又咂咂嘴,盯着霍南星躲闪的双眸。

米椒看看四周,还是有少量粉丝跟着,于是她贴到霍南星耳边小声说:“可别装了,一看你就心里有鬼。我还不知道你?当年对那谁谁有好感的时候也这么闪烁其词。”

虽然她没说名字,但俩人心知肚明,米椒说的是霍南星当年的黑历史——萧以期。

霍南星咬着唇掐她腰一把,掐得米椒咯咯笑。

米椒笑过后又贴到她旁边说:“现在隔墙有耳,等回去了你必须和我分享。”

霍南星犹豫了一下,既然时语墨已经对她坦白了身份,也没有叮嘱她不要往外说,想必是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他们四个人玩得好,单瞒着米椒似乎也没必要,更何况霍南星之前没有分享这些也不是因为她不信任米椒,而是聊起感情这事儿,她总是有点拧巴。

在这方面上,霍南星好像就没长大过。

而且……米椒可是知晓霍南星当年和萧以期暧昧过的黑历史,现在要是聊起感情上的事,这家伙势必会把当年的事翻出来嘲笑霍南星一番。就像米椒了解霍南星一样,霍南星也再懂她不过了,她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思绪转了几转,霍南星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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