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花瓶将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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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守关”的封号依旧像根刺一样扎在几人心中,但既然章云烽死刑犯的身份被赦免了,他们至少不用担心北疆背上私藏重刑犯的罪名了,也就不需要去寨子里躲着了。
忙完纪凉城的事,几人就一起搬到了檀口将军府。
章云烽新官上任,虽然看过不少有关治军的书,但都是纸上谈兵,对北疆众城池的军备布局之类也不太了解,要学的、要调整的东西一大堆。
关雁门见他和钟向川忙得脚不沾地,想着现在回寨子不能睡懒觉不说,说不定还要被师父抓着干活,自己留在这儿多少能帮上点忙,也就没急着走,打算北疆多留几天。
她跟章云烽说这个决定的时候,章云烽正在苦哈哈地背边关地图,闻言高兴得差点把手上的书扔了,然后得到了祝迁一个警告的扫视。
章云烽从此过上了每天吃饭时都能和关雁门说话,写文书时有关雁门坐在边上陪着,练武时有关雁门在边上看着的好日子。
关雁门也闲不住,除了睡懒觉和帮章云烽忙一点军中琐事,就是找人打架。
她花一个月的时间,和军中每个人都切磋了一次,大获全胜,因此得到了所有人的崇拜,成功当上了军队的编外教头,每天大把的时间都泡在练兵场。
但关雁门留下来这事儿,对章云烽来说也不全是好处。
他当上将军之后,祝迁就把对他的武学培训提上了日程,但祝迁还要在纪凉城侍弄药材,他年纪又大了,不能常来盯着他,于是指导章云烽的任务就落到了关雁门身上。
关雁门小时候习武时,贺惊涛对她就一点也不手软,马步要扎都是两个时辰起,梅花桩要跳都是一百个来回打底,为了练臂力,还要帮寨子里搬沙袋、拖渔网、扛木料。
因此,关雁门当上了章云烽的武师父之后,也延续了贺惊涛的狠,章云烽一边为训自己的是关雁门而开心得不行,一边被训得叫苦不迭,时常想要上吊。
章云烽每天既要练兵又要背书,还要被关雁门摁着揍,加上牙北人隔三岔五来骚扰一下,一打仗就要写战报,天昏地暗地忙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他把手上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也弄明白了北疆的情况和牙北进攻的频率,武学也有了不小的进步,抬头一看日历,夏天已经彻底结束了,连秋天都已经过去了一半。
章云烽累得死去活来,觉得自己再这么连轴转下去就要猝死了,于是把北疆其余边城送来的各类书面文件用一个大袋子装了,把钟向川叫到将军府,一指那堆山一样的文书,宣布自己要出一趟门。
钟向川变成副将之后,连过了好几个月的舒服日子,还在感慨不当将军的感觉真好,一听章云烽要走,大惊失色:“小将军你要抛下我们了吗?”
章云烽白了他一眼:“只是出一趟门,又不是不回来了。”
钟向川“哦”了一声,心道还回来就行:“是和关大侠去一趟贺刀寨吗?”
章云烽摇头:“不去贺刀寨,但是确实和她一块儿。”
钟向川酸溜溜点头:“行,不去贺刀寨,你们俩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章云烽:“拓封城。”
钟向川正在扒拉那一麻袋的文书,闻言应道:“哦拓封城啊那也不是很远你们俩应该……”
“等等!”钟向川终于反应过来,猛然抬头,差点破音,“去哪?!”
“拓封城啊。”章云烽语气平静,仿佛在说自己去阳关口买个豆腐,“有什么问题吗?”
钟向川震撼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章云烽,怀疑小将军是忙疯了,把脑子忙坏了:“祝大爷昨天才让你默画了边关地图的吧?你还记得拓封城在哪儿吗?”
章云烽的语气依旧平静:“檀口城正门出去东南方向三十七里。”
“原来您还记得啊。”钟向川的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那您还记得拓封城现在不在咱手上了吗?”
章云烽点头:“嗯,我知道啊。”
“那你还去?”
“就是因为拓封城现在在牙北人手里,我才要去啊。”
钟向川觉得自己最好立刻去找祝大爷:“小将军您在这边稍等,我去帮您叫大夫。”
不等钟向川起身,祝迁和关雁门就一前一后掀开帘子进来了,钟向川像是看见了救星,立刻扑过去大喊“小将军疯了”。
祝迁脚步一顿,看向章云烽:“怎么?”
章云烽目移。
钟向川接着喊:“他和关大侠要一起去拓封城啊!”
“哦,这事儿啊。”祝迁一点头,“他们俩和我说了。”
钟向川觉得整个世界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变得玄幻了起来:“您知道?”
祝迁走到墙边,给自己拖了一张凳子坐下,又招呼关雁门也别站着,坐到自己身边来:“知道啊,我觉得是该去一趟。”
钟向川不可置信道:“去那儿干什么?”
章云烽从袖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地图:“这图不全。”
这张地图钟向川也有,他回忆了一下图中内容:“哪里不全?”
章云烽:“我们没有丢了的六座城池的排兵点。”
钟向川不解:“这几座城现在在牙北人手里,我们当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排的兵。”
章云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牙北人排兵的点位,是能排兵的点位。”
关雁门在边关呆了几个月,加上祝迁给章云烽讲排兵布阵的时候,她顺路跟着听了两耳朵,也懂了点军事上的东西,见钟向川脸上仍挂着疑惑神情,解释道:“这几座城虽然被牙北人占了,但他们应当没有大改城中的军事建筑,比如瞭望点、伏兵桩之类。”
钟向川还是不理解:“那这和你们要去拓封城有什么关系?”
章云烽从袖袋中取出另一张地图:“因为雁门在翻将军府中,我哥留下的书本手札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钟向川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张了二十四年前就被牙北人占领了的辉襄城的排兵图,上面被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大多是关于如何利用城中排兵点夺回辉襄,以及如何绕开牙北守卫之类。
关雁门被他“雁门”“雁门”叫了几个月,已经麻木了,听到这个称呼,眼皮都没动一下:“我发现这张图后,拿给章云烽看了,他确认这上面的字迹是他的父亲和兄长留下的,怀疑这图不只一张。”
章云烽接话:“所以我们把府中每本书都翻了一遍,找到了另外三张这样的地图,画的分别是另外三座已经丢了的城池。”
四张图在桌上一字排开,钟向川看过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北疆十六城,丢了六个,少了余昌城和拓封城的。”
“不止。”章云烽摇头,“我和师父讨论下来,觉得应当还有十二张。”
章云烽抬头,望向身后挂着的那幅“一夫当关”:“按我父兄的习惯,他们若是做这种军事图,北疆十六城,应当每个都有一张。”
钟向川:“所以你们怀疑,少了的那十二张,在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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