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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欲壑难填》

47.你趁早滚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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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睿之捂住了沧逸景的嘴:“冷静…冷静!”

“瞧见了吧,剃头挑子一头热,你问他敢往外说吗?”沧麦丰笑了,然后把同意申请的回执拍到了炕桌上,“人家要走了。”

随着那巴掌拍在桌上的一声响,剑拔弩张的气氛遽然冷了下来。

钟睿之拿起那封回执,展开对着上面的红章看了良久,缓缓张口打破了沉默:“小叔…我们知道…不能这样的。我们当时说好的,等我回家了,就断了。”

“说好了就能抱一起鬼混吗?”沧麦丰怒目看向钟睿之,“你们这么鬼混一通,他以后还能和女人好吗?”

沧逸景害怕沧麦丰动手,立即上前将钟睿之护在了怀里。

钟睿之被沧麦丰的话和声音震住了,他懵了,呆站着,眼神黯淡了下去。

如果他俩没有这一层,沧麦丰还是挺喜欢钟睿之的,小伙子仗义,脾气也好,帮过他家不少忙。

从若玫的事,汪大花的事,还有这次,没他家请来的北京大律师,自己这趟牢肯定是坐定了。

可说破天,也不能放任他们两个这么胡闹啊!

“你别说他。”沧逸景开口,没有了愤怒,声音不大,是压着一股子气说出的,“没准儿就是我自己不正常,不能怪他。”

沧麦丰:“什么?”

沧逸景道:“我之前也没喜欢过女人,我只喜欢他,没准儿我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就是喜欢男人,不然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喜欢了?”

钟睿之去拽沧逸景:“别说了…”

“你让他说!”沧麦丰道,“我倒是想听听,他这张嘴里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我告诉你沧逸景,没有那么多不正常,男人就该喜欢女人,是这小子长得太好,让你他/妈的痰迷了心窍,但凡你跟女人睡过觉,就不会喜欢和男人上/床。”

沧逸景情绪上头,是还要再冒狠话的,却被钟睿之拦住了。

“能不能让我安心的走?”他看向沧逸景,“咱们当初怎么说好的?”

沧逸景觉得心里最后的那点儿火苗都被他这句话浇熄了。

真的结束了,他们俩再没有以后。

“他…不能这么说你!”他再也忍不住,流出眼泪。

当时的钟睿之内心很矛盾,以至于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他自己都认为这是错的,所以无从辩解。

可又隐隐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我从未把你们的性/事搬在台面上批判,你们又为什么要去指责我和恋人,寻求性/爱的方式呢?

我们关起门来,在炕上你情我愿的温存爱抚,凭什么是错的?

难道就因为我们俩都是男人,用的地方你们觉得恶心?

但刚满十九岁的钟睿之在沧麦丰面前时,想不到这点,不过他总有想通的时候。

钟睿之看向沧麦丰:“小…”他不再叫小叔,“麦丰叔,我们…我们真的只打算好这一段,我…太喜欢他了…”

他说着,声音竟哽咽起来,却努力稳住音调:“我想…你应该是能懂的,就像你喜欢阿姨,明知道不行…不好,可是…可是看到他…就是…忍不住喜欢。”

沧逸景低着头,他牵着钟睿之的手,眼泪砸在地上,比黄豆粒儿还大。

沧麦丰皱着眉叹气。

钟睿之接着说:“你别听他瞎说,他刚刚…也是在气头上,这事儿不能说出去,谁都不能说。”

“睿之…”

“你听我说!”钟睿之道,“没用的,我爸妈也不可能会同意。你冲去说了,你让爷爷怎么办?家里才出了一对儿叔嫂,再让他知道咱们两个男人互相喜欢,你想气死他吗?”

这叫个什么事儿,沧麦丰都要气笑了。

胡闹的是他和沧逸景,倒是只有钟睿之想到了家里还有老人,老人还要脸面。

钟睿之把回执收起来:“麦丰叔,你说的那些,我之前也没想过…可能…我以后确实也不会喜欢女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法说,但是…”

景哥告诉过他。

“这不是病。是有错儿,可我俩都只有对方,都只想着对方,景哥对我好,我也对他好,都是真心的!”钟睿之道,“你们觉得恶心,可…可我俩…”他凭着心里的那一点子倔强和不服,加快了语速,“挺快活的。”

沧麦丰听着‘快活’两个字,气的刚要开口骂人。

却见沧逸景揽住钟睿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闷着颤抖着哭了。

那压抑不住的呜呜声响起。

钟睿之站着,他看着沧麦丰,没有逃避,没有惧意,眼中却也不停的涌出泪。

是真心的,是爱。

可不能只考虑真心和爱。

所以才痛苦啊。

沧麦丰眼见如此,只好踢了一脚炕沿,留下一句:“你趁早滚回北京!”

踢门出去了。

那门被踢的老响,他往前走了一段却又折返,帮他俩把门关上了。

钟睿之抱住还靠在他身上落泪的沧逸景:“别哭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沧逸景蹭钟睿之的肩膀擦眼泪。

钟睿之破涕为笑:“干嘛啊,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没有…”沧逸景道,“就只有…眼泪。”

钟睿之哭着笑:“哈哈哈,那咱家也出个林妹妹,沧妹妹来给我还泪啊。”

“冤家…”沧逸景红着眼眶说,“让我…哭的没完没了的。”

钟睿之从沧逸景的书柜的最里面,翻出了他最初来泉庄时,带来的烟。

他骨折后去北京回来,抽烟就少了,且姚勉也给他寄了烟,便往里添。

沧麦丰出事后,他把烟全给了沧逸景,却独独留下了这一条。

放在最里头的,最初的那一条。

没有塑封,他拆开后,从里头倒出了一支手表。

大表盘,满钻,黄金表带,劳力士标。

“运动刚开始那几年,家里挺乱的,被收走了很多东西,我妈以为这表也被收走了,其实是我偷偷藏起来了。”钟睿之道,“我不是跟你说,来插队的火车上,我还想跳车吗,就是因为身上有这块表才想一走了之的。”

“不过我当时还是太天真,有价无市的。”

76年和78年,仅仅两年,已是天差地别。

“你现在做生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钟睿之把手表塞到沧逸景手里,“给你傍身用,戴着也好,卖了也好,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算我给你的…礼物。”

他是想留些念想的,可这手表太贵重了。

“不许不要,我…也跟你讨样东西,你也要给。”钟睿之道。

沧逸景道:“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可你这手表,我真的收不下手。”

钟睿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玉坠子:“我要这个。”

那是一枚翡翠无事牌,他们操/干得激烈时,沧逸景总是会把这牌子含在嘴里。

算是传家宝,压岁积福,挡灾镇邪的东西,沧逸景毫不犹豫的取下来:“现在就戴上?”

钟睿之点头:“阿姨他们要是问你牌子去哪儿了怎么办?”

“我就说给你了。”沧逸景帮钟睿之把那牌子戴上。

“傻子。”钟睿之抚摸着那翡翠,“你说…跟船时丢了,牌子帮你挡了灾,知道吗?”

“怎么还叫我撒谎。”沧逸景道,“我就想说给你了。”

“你要把小叔气死啊。”钟睿之笑,他还是要把手表给他:“这么好的翡翠给了我,你就把手表收下吧。”

“什么时候走?”沧逸景问。

他本来还想熬着,等家里实在等不及来接他,可现在被沧麦丰发现了,必须要走了。

“我…去市里打个电话回家,等家里的车来接吧。”钟睿之道。

“也好,正好去我那看看。”他指的是水产公司,虽然还没挂牌,但已经小有规模了,“办公室有电话,我也…把分红结给你。”

这是之前说好的,钟睿之知道他肯定要给:“好,其实…可以一直放你那当入股的。”

沧逸景当然还想和他有关联,把钱都分清了,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见面呢。

他的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他总是这样,心思起来,有了目的,就不会再多想其他的。

男女,家庭,这些以后再想。

他现在不想就这么断了。

沧逸景:“好…”

钟睿之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挺高兴的。

“那…你是大股东,等以后,公司挂了牌,把你的名字按上去。”沧逸景道。

“别了吧,小叔又要不高兴了。”钟睿之道,“而且,你的公司,按我的名字,这像什么啊。”

“就得用你的名字。”沧逸景道,“你的名字好听,睿之…读起来都是笑的。”

“随你吧。”钟睿之只当他是玩笑,“那…下午带我去?”

“好。”

钟睿之把手表给他戴上。

“一身破烂衣服,配这么好的表,可惜了。”沧逸景道。

“以后沧老板有好衣服配。”钟睿之道。

他想说,他外公认识一个上海的裁缝,做西装的,以后沧逸景有机会去上海,他就让那个裁缝给沧逸景量身做几套。

却恍然发觉他们没有以后了。

下午钟睿之坐在摩托后座,和沧逸景一同去了市里,公司的办公室是一件三开的店面,有三层,挺大的。

沧逸景的办公室在顶楼的最里头,对面还有一间空着,却也布置了老板桌,老板椅,看得出那个位置是他留给沧麦丰的。

市里和港口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订单的生意,需要在市里和商户们谈,沧逸景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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