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欲壑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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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68年以后,家里过年就没有齐整过。
再加上近两年和钟睿之同岁的几个堂哥堂姐几乎都在地方插队,没小辈儿围在一起闹腾,放鞭炮,老爷子感叹没往年热闹。
好在宝贝睿之能回来。他说钟睿之,其实也是在想钟拙筠。
钟睿之陪着老爷子说话,告诉他老沧家院子里的樱桃树的樱桃很甜。
他景哥种的西瓜也是脆甜的。
还把那件内衬是灰鼠皮的皮夹克穿给钟老爷子看:“好看吧,景哥给我买的。”
他半推着钟老爷子给钟拙筠写信,他说他想写,写一句问一句:“爷爷这样写好不好?还有什么要写进去的?”
零点时打电话去上海给外公外婆拜年。院子里今年没点红灯笼,风太大刮得玻璃哐哐的响,钟睿之开了点窗有雪吹进来才知道下雪了。
于是想到了他被撞塌的雪人,然后想起了沧逸景。
景哥…
他睡了吗?
自然而然,也想起了离别前那晚的事。
他的唇被沧逸景衔在口中,后脑勺被他强制的压着,不许他退缩和逃跑。
被那异常的濡湿,占据了所有。
他感觉不到拥抱,感觉不到吻,只能感受到那处跳突着,被狎玩着。
全身上下,只有那的感觉是无限放大的,越来越软,越来越潮。
他像一块橡胶,被揉压出各种沧逸景想要的形状。
他的感受中,纹路都如沟壑。
是带刺的勾,每凸钻一下,麻劲和疼痛就直刺进脑仁,似乎他已没了手脚,没了头躯,只剩他指尖的软处。
怀中的人在颤抖,十指都扣进了沧逸景的肉里。
身体却软成了烂泥,喉中传出呜咽。
他双眸紧闭着,即使沧逸景放过了那唇舌,他依旧失神到忘记收回。
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这让沧逸景无比确定,地方是对的。
他也急了,那可是钟睿之啊,他日日夜夜都想拥有的人,如今这人在他怀里,仰着脖颈全身透红着,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将人放倒,是要彻底拥有他了。
怀里人却在一声短促的呻吟里,失守了。
果然,下一秒,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的钟睿之,咬住了他的肩头:“你…出去…你肯定是搞错了,我…觉得怪的很,快拿出去…”
沧逸景还在坚持:“好睿之,别推我…”
他用手去拖拽,已然是要哭了:“我…要撒尿,憋不住了。”
沧逸景懵了片刻,他瞧着钟睿之,然后小声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钟睿之脱离了他的手,往炕沿边爬,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拿夜壶啊。”
沧逸景赶紧去给他拿,才端上来对上,就听见了稀里哗啦的水声。
小少爷低着头,羞得没了好气儿:“滚远点,不许看着,耳朵捂起来,不许听!”
沧逸景不放过,甚至帮他扶着。
钟睿之道:“手拿开。”
沧逸景站起展示了自己的状态:“我还没呢。”
“谁管你啊。”小少爷惯会过河拆桥:“这么欺负我,我也给你松松骨?我…是不是坏了?刚刚…差点没憋住”
若是沧逸景再进一下,他肯定就不行了。
沧逸景收了夜壶,立即抱揽上去:“好大一泡。”
“闭嘴吧!”
沧逸景笑道,“傻睿之,你不是坏了,你是受用了。”
钟睿之羞到去捂他的嘴,那脸上还有泪痕,真是好看。
捂都捂不住,他还要说:“还是用后头受用的。”
并且是第一次就到了,这如何不让沧逸景不欣喜。
钟睿之不承认:“难受死了。”
他将身压上:“咱们继续…”
“不…不要了,我困了,我明天要坐很长时间的车。”钟睿之逃避了,“让我睡吧,好哥哥。”
沧逸景抱着不放。
钟睿之气极反笑,嗔怪着:“我明天还要回北京,不能陪你闹了,我现在都觉得难受,洗洗睡吧。”
那手上还是湿的。
钟睿之人清醒了就犯浑,“你真想再来也可以,你趴着,让我来。”
沧逸景用头蹭他的脸:“小相好儿好狠的心,只顾自己。”
钟睿之去掰他的头:“沧逸景我发现你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特别会哄人。”
“你不也一样?”沧逸景又啄上他的唇,想要再度勾起他的兴致,“快来哄哄我。”
钟睿之无奈,只好主动跨坐上去,夹住了那份炙热:“和之前一样,完事儿就洗洗睡。”
“睿之…”他不想停步不前。
“要就要,不要就拉到。”钟睿之作势起身要走。
被沧逸景拉了回来:“要的,要的…”
他委屈得很:“怪我没弄好,下次一定好好的,咱们俩一起。”
他想和钟睿之一起追求完美的契合度,给彼此最好的体验,可惜即使有所谓的天赋异禀,但他仍旧是个新手。
能做到不莽撞,不强制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钟睿之躺在床上,梦里的思绪都飘在沧逸景身上,早起时,想着他,握住了自己。
没了沧逸景,他不得要领,左右都难受得很,便闭上眼睛去想象,小声的去唤他的名字。
“景哥…”
“嗯…我…我愿意给你的…我愿意的。”
他只是有点怕疼,有点害羞而已。
“我是愿意和你一起的。”
“想怎样都可以…都…可以……”
“去承受你,讨好你,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取悦你,我愿意的…”
他想着那句「你是受用了,用后面受用的」,
在长辈面前懂事乖巧的钟睿之,纯得像池中莲天上月,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样的人,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靠着想象与男人交合,满足他的情/欲与思念。
上次分离也是难熬的,但不如这次。
所以当他年后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院时,心情好到抱着若玫转了十几个圈。
直到小丫头快吓哭了,钟睿之才把他放下。
接着,他在院子里看见了两个雪人,一个是他堆的「沧逸景」,看得出加了很多次雪,还维持着原本高高大大的样子。
而他搁置下的「钟睿之」就和「沧逸景」并肩立着。
钟睿之问:“这雪人谁堆的?”
若玫道:“哥哥啊,你不在他可想你了。”
他都忘了搁置下的事,沧逸景还记得。
“哥哥呢?”钟睿之问。
那时候并不能随时电话联系,这回沧逸景没能准点接到他。
若玫道:“去砖窑了。”
“砖窑?”钟睿之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若玫点头:“你不在家哥哥就会去砖窑。”
“去哪干什么?”
若玫道:“姥姥住院花了很多钱,哥哥要去挣钱。他说他还欠着你的钱,要还的。”
钟睿之抱着若玫进屋,冬天的帘子厚,掀开走进去黄秀娟才看到是他回来了。
“小钟回来了?”她惊喜的笑着。
汪大花也笑着招呼他。
今天家里吃手擀面,灶屋里水烧开正好下面。
“快洗手,一会儿吃面了。”黄秀娟道。
钟睿之放下若玫便问:“若玫说景哥去砖窑挣钱是怎么回事儿?他当小队长是有津贴的啊,分红也是最多的。”
汪大花道:“都怪我…”
“姥姥!”钟睿之立即打断,他拉住了汪大花的手,又抬头去看黄秀娟,“我也有钱的,我…给他的钱,不用他还。”
黄秀娟点点头,认真的说:“那孩子要强,我也劝不住。他说不能又要你的血,又要你的钱。”
钟睿之鼻头酸酸的:“我不想他吃苦。”
“一样。”黄秀娟道,“我刚开始想着都睡不着觉,可也劝不住,好在他从小个儿高力气大,人又壮实,卖些力气,累不坏的。再说了种地也不是卖力气嘛,而且村里年轻的,晚上去搬砖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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