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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宿仇夫君死了吗》

32. 红绡卧怨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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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分开。”

墨色的眸子,点点星光坠落其间,那光辉太动人,热烈得一往无前,白雪亭竟一时觉得刺目。

“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师哥想陪你。”

……

“醒醒,小娘子!”

晴与急促的声音如一根长针,狠狠刺入白雪亭空洞的识海,她霍然回神,铜镜里一张如玉的脸,未施粉黛,青丝披散,面色在通身正红映衬下显得过分苍白。

耳畔是晴与的脚步声,匆忙凌乱。

“这都四更天了,过不多久杨家就要来接亲了,小娘子怎的还不梳妆?”

白雪亭指腹轻轻抚过长发,懒洋洋道:“左右不是嫁给想嫁的人,随便吧。”

晴与嘟囔:“什么歪理。”说罢,一边叫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边十指飞快在她发间翻动,草草挽了一个飞仙髻。

白雪亭只做个木偶人,任她摆弄。

脸上敷了粉,遮住过分虚白的面色,细眉描成远山黛,唇上涂了樱桃红的胭脂,镜中人摇身一变,成了姝色无双的新娘。可空洞的眼神仍旧像幽深的潭,一下增添了三分朦胧鬼气,仿佛镜中新娘不该出现在婚房,该在雾气浓重的清晨,幽幽悬在墓园的一棵老树上。

文霏不知何时过来的,双手搭在她肩膀,轻声道:“肌清骨秀,琼姿玉貌。雪亭,你总是不知自己有多漂亮。”

她勉强扯出一笑:“是吗?不丢人就好了。”

一缕白光撕开黑沉夜幕,白雪亭吹灭灯烛,天快亮了。

锣鼓齐鸣,整条街巷都是喜气洋洋的声音。

文霏看着外面,搭在白雪亭肩上的手不自觉蜷紧,她恍惚道:“接亲的人来了。”

白雪亭垂下眼帘,望着裙上的一排珍珠,缓缓道:“劳烦阿姐为我取团扇。”

扇上绣鸾凤和鸣图案,凤尾旁题了一首小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文霏为她抚平婚服褶皱,微蹙眉感慨:“这种时候,我本该祝你姻缘美满,与夫君举案齐眉。”

白雪亭听笑了,神色间掩不住的嘲讽。

“但你这桩婚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祝福你。”文霏长叹一声,“雪亭,我便祝你早日解脱吧。”

白雪亭缄默一瞬,还是道:“多谢。”

“小娘子,舒王殿下到了,说来为你送嫁。”晴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雪亭握着团扇的手停顿片刻,犹豫再三,还是举起团扇遮住脸,在文霏不安的目光下,徐徐走出这间幽暗不通阳光的小房间、走过中庭、行至白府大门。

第一缕晨辉照在她身上,裙摆浮动灿烂金光,今日是个顶好的晴天。

迎亲的队伍模糊成一片大红,她眼里,门前只有一道清绝的影子,松风朗月,何等温柔。

舒王眉目间有很淡的笑意,朝她伸出手,温然道:“今日就将我当作你兄长吧。我是你娘家人,会为你撑腰的。”

白雪亭眼眶微微发热,与他掌心贴着掌心,他身上像一座冰窟,冰凉触感透过骨头,她不禁打个寒颤。

舒王指引着她,踏出白府门槛,又将她的手交到另一个人的手心。

这一路太短了,白雪亭还没反应过来,掌心的温度就忽然变得滚烫,那人握着她手的力度一下子收紧。

她懵在原地,隔着团扇,与那道冷峻的视线对峙。

周遭一切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她没想到杨谈会亲自来。

事实上杨谈不仅来了,还来得格外高调,骑着千里名驹,一身夺目赤红,一路从平康坊杨府过来,不知引得多少人目光流连,渴望一睹二十岁的四品大官之风采。

掌心里她的手那样纤细柔软,和冷硬的脾气全然不同——这是无人知晓的秘辛,除了杨谈。

只是那双柔软的手在察觉出眼前人后,仿佛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杨谈蹙眉,立刻收紧力道将人拽回来。

傅清岩的手她倒是牵得很高兴,换了别人就不愿意了。

“走吧。”杨谈语声无波无澜,“吉时到了。”

白雪亭没动。

这一步迈出去,往后说不清楚是什么日子。世家高门里吃人不吐骨头,帝后更是对这桩姻缘别有所图。

前方刀山火海,而她已经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如果要反悔,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杨谈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

与此同时,白雪亭再不停留,果断踏出门槛,随他上了迎亲花轿。

“你都敢娶,我有什么不敢嫁?”她冷笑一声道,“还是你珍惜最后的光阴吧,毕竟以后永无宁日了。”

花轿摇摇晃晃行至杨府,两座石狮子涂了金漆,朱红大门更是气派,比太极宫都不遑多让。

白雪亭心想他大爷的狗官,这是贪了多少?柱子都是红木的。

来不及在心里多骂两句,喜娘便拖长了声音高喊:“新娘子下轿了!”

众宾客沉默了一刹,方陪着笑鼓掌,恭贺之声四起,只是在那一瞬的犹豫之后显得分外意味深长。

手心里多了一段红绸,她握着这头,杨谈攥着另一头。

白雪亭没把控好力道,拽得紧了些,只听“呲啦”一声,红绸从中间横断成两截,一朵大红花啪嗒掉在地上。

众宾客虚假的寒暄贺喜声瞬间诡异地消失了。

要是寻常新婚出了这样的插曲,大家顶多笑笑糊弄过去。可偏偏是白雪亭与杨谈,一对如此荒诞的夫妻,月老红线断裂得如此恰巧,谁能不暗地里猜测一番:果真是天不眷地不顾,夫妻关系完蛋从第一天开始。

杨谈状似寻常,着人换了一段新的红绸,亲自递到白雪亭手中。

两人中间隔了足足三尺,红绸被扯成一条长长的直线。

新妇进门拜先祖,三支香递到白雪亭眼前,她没接。蒲团在脚下,她也没跪。

宾客又诡异地沉默了。

“既踏进了我杨府大门,往后就要以夫家为纲,秉持贤德良善之心,为天下士族妇人作表率。”

冒着酸臭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杨家哪位族老。

不等白雪亭开口,杨谈先打圆场道:“她身有旧疾,不堪重负,礼节能省则省吧。”

族老却不肯领情,一根拐杖堵在面前不让他们走,看样子是非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给她白雪亭一个下马威。

也是,她到底是刺杀过杨家宗子的人,今日她跪下去了,未必代表着她就肯收敛,但她要是不跪,那杨府日后绝没有清净日子过。

磨她性子,杀她锐气。赌她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跟夫家对着干。

巧了,白雪亭没什么不敢。

她轻轻把团扇扔了,姿容坦然暴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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