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权臣后,他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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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欢怎会认不出姜父的字。
她从小就最是贪玩,经常溜进父亲的书房,乱翻父亲桌上的账目文书,对着父亲的公文批注一笔一笔地描摹。
早将父亲的笔迹印进了心里。
姜岁欢迅速过了遍手中的薄纸。
是一张张不同字迹的摁了红手印的告首状,以及父亲亲笔整理手书总诉。
按照姨娘所述,姜家被抄家前夜,还有人特意派了人手来阿娘的娘家翻箱倒柜,寻找证物。就说明,姨娘手上的这份万家告状,不仅都是事实,还是能足以撼动那座大山的存在。
陆姨娘见姜岁欢开始愣神,便解释道,“我当年粗略翻看过一遍,皆是那时失踪的年轻官家小娘子的亲笔告状。”
“你父亲不知通过什么法子同那些人联络上的,还拿到了她们的画押自述书。原以为有了这些东西,就能让那人垮台。”
“可不知其出了什么差错,抑或是被什么人提前走漏了风声。在欲行检举的前一日,你父亲竟先一步被人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抄了家。”
姜岁欢越听越觉得身体发热发颤,似是下一瞬,浑身的脉络就要烧灼起来。
这也正常,她本就年岁不大,又亲眼见证了双亲惨死。
这会儿抄家缘由正一层层被人剥开来讲,姜岁欢心中的恨意已然攀至巅峰。
恨不能即可就将残害她家族之人的就地正法,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姨娘可知这背后之人是谁?”
言语时,姜岁欢颊侧的筋肉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心脏也怦怦直跳。
陆姨娘回忆旧事的每一刻都十分煎熬。
她先是闭着眼摇了摇头,后又痛楚万分地点了点头,“当年略窥见过将我掳走之人。凌凡霜,就藏在后头。”
果然是她。
薛适说的没错,姨娘此番境遇也与凌氏脱不开干系。
这些年尼庵内被囚下的娘子,与姨娘所遭受之耻辱,皆出自凌氏的手笔。
怕是将姨娘纳入国公府做妾,也是凌氏想出来的。
为的就是将人调到眼皮子底下看管。
可这么大一场阴谋是否为凌氏一人所为?薛国公知情与否,可有一同参与?
更甚者,会否凌氏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撑着她做这些?
自己都一无所知。
姜岁欢转头,求助般地看向陆姨娘。
陆姨娘叹了口气,将肚子里藏得那些陈年旧事都诉了出来。
“汴京早年间,民间常有适龄女子失踪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但都被官府出面辟谣了。”
“似是有一股莫名庞大的力量在镇压这股传言,所以这事一直都没有被重视起来。大家都只当是什么耸人听闻的谣言来听着玩的。”
“然后,失踪女子的传言,逐渐从普通百姓转变到了官家娘子。”
“原也是当什么轶闻听的。直至某日上街后,我竟在一转角处失了意识。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庵堂里。”
“你说可笑不可笑,直到自己也成了失踪娘子中的一个,才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亦知道了这背后势力的可怕。”
陆姨娘说到这处,仰起头,脸上浮出一抹凄厉的笑。
眸眼中满是枯寂。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这些,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些人能猖獗至此。强掳良家女供给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玩乐。
从最早的平民,到最后连官眷娘子都敢染指。”
“我用尽巧思逃了出来,从此再也不敢踏出门一步。整日躲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你母亲心疼我,让你父亲在暗中调查。”
“后面的事情,你便都知晓了。”
陆姨娘哽了两声,喉间滚出的话愈发干涩了几许,“岁欢,姨娘对不住姜家,也对不住你。“
姜岁欢亦是盈着泪听完这些的,“姨娘,我怎会怪你,我父母双亲乃死于贼人迫害。你也是其中的受害方,莫要再苛责自身了。”
她抬头望向姨娘鬓边的几撮白发,原以为这也是姨娘近些年体弱早衰的征兆。
可现在看来,这都是日夜煎熬,难以入眠带来的反噬。
她的姨娘,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啊。
“可若没我,他也不会深入那龙潭虎穴……我这些年一直心怀愧疚。好孩子,这事太险,连你官居高位的父亲都拿他们没法,我与你二人便更不成了。”
陆姨娘执起姜岁欢的手掌,话中带了几分哀求,“我不想你再去涉险了,若是你也因此遭难,我死后还有何颜面面见你父亲母亲!”
“姨娘受苦,原本阿爹阿娘是想帮你脱离苦海的。他们去后,你才真正是无人相护,穷途末路了。“
姨甥二人温情互慰着。
姜岁欢言语中颇有些技巧在里头。
心疼陆姨娘的话自然也是真的,但也顺势利用了这份温情,让陆姨娘放松了戒备,为自己最想问出的问题,做足了铺垫:
“姨娘可知,当初强占您的禽.兽都有谁?”
姜岁欢口快,未有遮拦。
将家中女性长辈遭受过的脏污之事全然摊开,放上台面来说。
着实是不大体面的。
可她实在没法了。
若是今日不一口气问个明白,待姨娘想通了她可能会做的事,那往后便再也不能从姨娘这处撬出什么有用信息来了。
姜岁欢恳切地观察着陆姨娘的表情,希望自己的直白发问莫要刺伤姨娘。
按本朝保守的风气来说,若是寻常人家的大户女遭晚辈这样盘问,都是会恼怒的。
可陆姨娘身心早已麻木。
长幼尊卑,羞耻之心什么的,早自姜家被灭族那天起,到自己被强纳入国公府供人亵玩后。
就浑然不知为何物了。
陆姨娘似乎说累了,扶着桌台坐下了软榻,才继续强撑着口气,娓娓道,“说来也是我运道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当年被掳到一偏远庵堂之时,便被第一位所侍的男子给圈养了起来。后来你父亲倒台,我被强纳入镇国公府后,来的,也只有他一人……”
“连带着将你从教坊司中救出来之事,也是我求他办的……”
多么可笑,圈禁自己随意狎弄的恶人,却在某种意义上也成了自己的“救赎”。
最后,连自己被落罪的家人,也是靠那“恶人”救出来的。
这么些年磋磨下来,陆姨娘早已分不清善恶是非了。
她甚至开始觉得,伦理纲常,真伪善恶都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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