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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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下山时已是黄昏,天边红霞潋滟林中绿叶如云。
郑云州把车停在胡同口和林西月一道走进去。
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烟绿色的裙摆裙边勾出傍晚的金光不知道郑云州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林西月立即笑起来,顺着风向他侧了侧身。
她的余光瞥见庄齐夫妻俩就在后面。
林西月笑眼乌浓,反手别了下耳边的头发,挥挥手:“齐齐。”
“嗯。”庄齐在后面应了声和唐纳言快步追上来。
郑云州看了眼他:“怎么也不叫一句?”
唐纳言疏朗地笑了:“看你聊得高兴我叫小齐别做声。”
“走吧进去吃饭。”郑云州点了下街道尽头,“我来招待你们两口子。”
唐纳言拍拍他的肩沉稳地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你说多少好话吗?把你夸上天了。”
看两个女孩子已经说笑着走远了。
郑云州给他拨了支烟:“都问我什么了?”
唐纳言客套接了:“人还在香港的时候,就打听起了你的事,结没结婚目前有没有女朋友,这些年是不是一个人?”
“我就知道。”郑云州的唇角在暮色里抽动两下,“她还是放不下我。”
唐纳言点头:“这次一定好好把握机会,不年轻了。”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四个人喝着清凉的椰汁聊一些她们在美国时的事。
唐纳言问:“西月在宾大的时候,也常去找小齐吗?”
“去过两次费城离普林斯顿不远。”林西月握着杯子说“Amtrak直达,我一般会规划好哪天有空提前个七八天订票的话票价能便宜一点。”
庄齐笑说:“林律师就是聪明会过日子。”
郑云州在旁边斜她一眼。
他本来想骂一句林西月——死脑筋!
有钱不花宁可自己省吃俭用末了全给他还上了。
唐纳言哦了声:“那你去的时候庄小姐一般是一个人呢还是身边围着一群人?”
“一群人?”林西月和庄齐对视了眼“一群倒是没有过两三个人。”
庄齐小声说:“我哥就想问你有没有男生。”
“我知道我就不说。”林西月凑到她耳边。
庄齐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好样的。”
郑云州朝对面抬了抬下巴哎了一声:“一句一句的逮住了**分子啊?审问谁呢你?”
“没有
郑云州啧了声:“那媳妇儿就愿意
住我有什么办法?”
“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自我牺牲的。”唐纳言笑。
吃过饭送了他们夫妻回去林西月也提出要走。
她说:“我得回酒店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郑云州站在窄小的台阶上
“轻点。”林西月蹙着眉喊疼“那你说要怎么样嘛?”
郑云州垂着眼眸:“要么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和我回去住。要么.....还是我跟你走。”
居然是不相容选言命题的句式。
林西月把脸凑到他面孔下面觉得他强逼自己低头的样子很有意思。
郑云州捧牢她的脸:“你又看什么?”
“好吧昨天委屈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换我了。”
“换你什么?”
“我跟你回家但你明天得送我去机场行不行?”
郑云州的脸色转阴为晴:“走。”
他走得好快像急等着回去一样林西月都要跟不上了。
“慢点呀。”她的浅口皮鞋从脚上滑脱喊了句。
郑云州停下来捡起鞋子索性一只手抱起她往前走。
温软的月色洒满整条宁静的胡同。
树枝越过了墙头林西月高高地坐在他手臂上一抬手就能摘到新绿的叶子。
她东张西望的觉得这个角度很新鲜。
年纪小的时候林西月很羡慕对河的一个女同学。
每次元宵逛灯会她爸爸都会把她举到肩膀上去看灯。
她爸爸的肩看起来很宽很安全。
女同学在上面鼓掌、欢呼都不会掉下来。
这个时候她总是悄悄牵紧妈妈的手。
妈妈感觉到了就低头问:“你也要抱起来?”
“不要。”林西月知道妈妈身体弱慌忙摇头“就这样看。”
郑云州把她放进车里。
还没系安全带林西月招手:“郑云州你低一下头。”
“低头干嘛?”
郑云州嘴上发表着疑问身体很老实地靠过去。
林西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卷起睫毛对他笑:“就这个没事......”
一个了字还没发出来郑云州就掌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偏头衔住了那双红唇。
他们在车边接了个姿势极别扭的吻。
津液在舌尖缠绵的摩挲里滋生林西月被高高地折起脖颈头和身体的角度越吻越大像一支快要被掰断的粉莲。
有路人经过吓得林西月赶紧拍他的背:“呜.....呜......”
“.....都被
别人看到了。
停下来之后,林西月气喘吁吁的,抽出纸巾来擦唇角。
郑云州也把脸伸过来:“帮我擦一下。
“好了。
林西月擦完,要坐回来时,在昏茫的光线里注意到那么一团,斜挺挺地撑起面料。
她像被口水呛了一下,咳了一声。
郑云州看着她,疑惑道:“咳什么,你那样黏着我亲,我不能硬?
“你怎么什么都说?林西月的脸更红了,“送我去拿行李呀。
郑云州说:“不用,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但开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门口,他还是停下来。
林西月看着他下了车,几分钟后,拿着几盒避孕套出来了。
“我明天要早起赶飞机。她强调了遍。
郑云州未雨绸缪:“我也不是一定要用,万一你忍不住想要呢。
“......我能忍住。
“那就算你厉害。
深夜里起了大风,云层压得很低,瓦楞草在墙角簌簌地抖着,把一地的月影摇乱。
胡同后院里模糊的紳喑响了半夜。
林西月被压在床上,郑云州用高挺的鼻梁麽她,用细小的胡茬来回地滚,麽得她浑身发红发热,一双腿胡乱地蹬了几下就软了,抱过他的脖子来吻,在他的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潮湿而黏腻,像新鲜的蛤蚌。
“忍着,你还要赶飞机,睡吧。郑云州吻着她说。
林西月羞恼地去咬他的下唇:“你不是好人,郑云州。
郑云州大力驓着,每每快要梃入时又滑过去:“骂,再大点声骂。
“求你......林西月湿润着眼眶,声音绵软地说。
郑云州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求我什么?
林西月闭上眼,神志昏聩地去舔他的下巴:“想.......要......
“好。他滚了下偏头含住她的唇,舌尖扫荡着她的口腔。
林西月呜咽了一声,陷入了一种失神的状态里。
后半夜,林西月洗完了澡,懒得再翻乱打包好的行李箱,她穿着郑云州的衬衫,赤着脚在地毯上走动,到处参观。
郑云州坐在沙发上倒香槟,看了一眼她。
她正拿着窗边的六角梅瓶瞧,弯下腰时,露出只覆着一层薄纱的臀瓣,可爱圆润。
“喝点吗?郑云州问她。
林西月放下花瓶,走到他身边,顺理成章地端起来:“你房间里多了很多东西,我都没看过。
郑云州嗯了句:“这几年也没人搭理我,尽花钱了。
他又来了。
一副受了很多委屈的样子。
林西月这次不再安慰他:“我比
你还惨呢不仅没人陪还没钱花天天当牛做马。”
“累吗?”郑云州果然消停了把她抱到腿上问。
林西月点头:“但累得踏实累得安心。我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来的我靠自己在这个社会立足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听的郑云州皱了好一阵眉头。
香港所他接触过很多压力和强度都不是一般人能适应的更何况在纽约。
这几句话说出来轻松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但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林西月还是这样的性子总是摒弃那些受罪的经历不谈
他私心里根本不愿她去吃苦头就好好地待在他身边长不大也没关系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但小姑娘太倔主体性太鲜明她不要他给她要自己去挣去完成自我形象最大化用她执拗的方式。
而现在看着她在他面前变得大方活泼能长时间地注视他的眼睛不躲闪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影子温柔而有力量像无声漫涨过鹅卵石的山溪。
茶楼安静他们听着瓦檐上滴下的露水说话到很晚。
隔天起床时都不太清醒直打哈欠。
郑云州送她进机场到了安检口还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偏了偏头:“再亲我一下。”
啾啾响了两声像肥皂泡被戳破。
林西月放平了脚后跟晃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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