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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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才吃了晚饭,林西月也没多少胃口。
她端了杯西柚汁,安静地坐在郑云州身边,看他跟注或check,间或侧过头朝他笑笑。
德扑她不会打,看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站到了栏杆边吹风。
“月月,这里好玩吗?”
付长泾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脚步很轻。
出于基本的礼貌,林西月没有避瘟神一样立即躲开,虽然付长泾在她眼里就是。
她点了下头:“蛮好的。”
付长泾又站近了一点,笑着问:“是,他这么护着你,感觉是挺不错的,你也乐在其中吧。”
林西月装t?没听见,不作声。
“小西。”郑云州人在牌桌上,目光却时刻关注着她,看见付长泾来了,立刻大声唤了她一句,“看看我嘴上沾到什么了?”
林西月哎了一声,说了句失陪。
她坐过去时,付长泾也坐到了桌边,挨在他叔叔身旁。
他看着见林西月倾身上前,用帕子给郑云州擦了擦唇角后,笑说:“可能是酒渍,现在干净了。”
“哦。”郑云州拉过她的手来看,“这块手帕眼熟。”
桑蚕丝面料,深蓝底,星空纹路,看着像他的东西。
林西月抿了下唇,柔声解释说:“嗯,是那次我受伤了,你给我捂伤口用的,我洗干净还给你,你不是说不要吗?丢了怪可惜,我就留下了。”
郑云州听得仔细,头慢慢朝他偏了过去,鼻梁蹭上她的面颊:“那么勤俭持家呢?”
他的语气太亲昵,一道浓郁的沉香罩住了林西月,让她生出晕眩的错觉,仿佛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真有他们的一个家。
她脸上烫起来,轻声说:“这是在外面呀。”
但郑云州仍旁若无人地吻了她一下:“好,不说了。”
他抬头时,冷蔑地看了对面的付长泾一眼。
见这小子脸色发青发白,不觉勾了勾唇。
过了会儿,郑云州喝了口酒,又嫌热,手上拈着牌说:“小西,我手上不方便,帮我把袖口卷一下,好吗?”
“嗯。”
林西月的手从旁边绕过去,几根手指上下折动,把他衬衫的袖子翻到小臂处。
她又退回来,说:“好了。”
刚说完,荷官就把底池里的筹码推了过来:“郑总**。”
林西月也笑:“赢了那么多啊?”
“你坐在我身边,我能不赢吗?”郑云州看着她说。
她柔柔地攀上他的肩:“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郑云州说:“我怕你当真喜欢周覆这样的。”
西月摇了摇头:“当朋友喜欢,当
男朋友......不太喜欢。”
“为什么?”郑云州凑近了她问。
她看这里人多当众说周覆闲话不好只得贴上他的耳廓小小声说:“油嘴滑舌又喜欢招惹小姑娘做他女朋友压力好大。”
郑云州笑笑完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摁。
林西月一碰到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你怎么......”
“谁让你靠我那么近说话?”郑云州扣握住她的五根手指一缕轻佻和风流从眉眼里流向她“你看看我成什么样了?”
林西月低下头:“那我离你远点。”
“不要就坐这儿。”
这一幕幕看得付长泾直咬后槽牙。
他别过头自言自语:“什么德行真是快爽死他了。衣服也要林西月弄还好他不说裤/裆开了。”
他亲叔叔低声喝道:“住口没大没小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还不服气什么?”
付长泾说:“他有大有小抢我的女朋友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说两句林西月就会跟你和好了?”付裕安沉稳地注视着他“非但不会真惹恼了郑云州我看你怎么开交。”
“知道了。”
打到后来林西月一个劲儿地打瞌睡。
但她还不肯走一直坐在郑云州的身边。
他松开了她:“乖先回房间去睡觉我一会儿就来。”
“嗯那我去了。”
“去吧。”
林西月走下台阶时碰上周覆上来
周覆也点头:“去休息啊?”
“嗯有点困了。”
好像很久没看见他林西月好奇地问:“这么长时间你都在下面打电话吗?”
“对啊摊上郑云州这么个兄弟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周覆苦笑身上一股平静的疯感。
林西月呃了一下:“我先走了晚安。”
“晚安。”
周覆上去后拉开椅子往罪魁祸首身边一坐。
郑云州瞥了他一眼:“哄好了?”
周覆咬牙切齿的:“哄不好我明天一早飞过去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还是生气零零落落的把大学里那点旧账又翻了一遍我大气都不敢喘。你说说你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幼稚吧......”
郑云州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拨了一半筹码给他:“行了这些全都归你别叭叭了跟老郑一样烦。”
牌局到半夜才散。
郑云州靠在栏杆边不紧不慢地抽了根烟。
海风吹起他的衬衫看上去落拓而松弛。
抽到一半付长泾也朝这边来了。
郑云州故意地吐了
口浓烟,呛得他伸手挥了挥。
“叔叔不给我一根?付长泾开口问他要烟。
郑云州露出个嘲讽的笑:“要抽烟问你小叔叔去,不用跟我这儿没话找话。
“您认为我在没话找话?付长泾说。
郑云州笔直站着,指间红星明灭,瞳孔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缩,森冷的目光落在付长泾脸上时,压迫感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不觉往后退了一半步。
下一秒,就听见郑云州狠戾开口:“我认为你在找死。
付长泾撑着栏杆,勉力道:“也许吧,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叔叔最好是不要太迷恋她了,免得将来比我还难受,告诉你吧,林西月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跟我分手时说的绝情话,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对叔叔说一遍,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嘴一开一合,像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响。
郑云州的手腕抖了下,指间积留的烟灰被震落,拳头无声地攥紧了。
真想把这兔崽子丢到海里去!
他缓了缓,镇定地朝付长泾迈了两步,蓦地抬高了音量:“你在车上卖力地说服她,现在又跑我这儿挑拨,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吧!?
付长泾仰头看他:“我是好意,叔叔不领情就算了,当我没有说。
他说完,快速从这片阴翳里逃走,下楼梯时差点摔一跤。
郑云州胸口仍起伏着,他转过身,撑在栏杆上做了两个深呼吸。
回到客房时,林西月手上拈着一张纸,侧躺在窗边那张长榻上,朝着海面睡熟了,丝毯从她身上滑下,落到了地上。
郑云州把那篇论文从她手里抽走。
他拿在手上看了一遍,大三的小朋友写论文还不得章法,也没有导师指点,论据不太充分,并不足以支撑她的论点。
郑云州抬了抬唇角,把这张纸压到了书桌上。
他弯下腰,手臂从她的膝盖下方伸进去,轻轻地抱起她。
林西月在这个过程里醒了。
她呜了一声,轻柔地问:“郑云州,你回来了?
郑云州还在为付长泾的诅咒不高兴。
他的声音有点冷,像质问:“嗯,怎么不去床上睡?
林西月抬起手,很娇气地吊住他的脖子:“我本来想等你,但是在太困了,你生气了吗?
郑云州拨开她鬓边的长发,半真半假地问:“你现在还是很怕我生气吗?
她点头:“我想要你高兴。
郑云州吞咽了一下,仍别扭地试探她:“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高兴,尤其是......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的时候,谁也不想睁着眼睛当瞎子。
”
林西月嗯了声,尾调疑惑地上扬:“你被谁欺骗了?”
他坐到了床边,仍稳稳地环抱着她,低下头,几乎要吻上她的唇:“你,你现在就在骗我,你个小骗子。”
“我?”林西月笑着摇了摇头,鼻尖在他脸上来回地蹭,“我真的在等你呀,怎么是骗你的?”
她的睫毛在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久了,快要被他漆黑的瞳孔吸进去。
郑云州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唇角。
他问:“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骗我吗?”
林西月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很久没给过她谜语猜过了。
她很慢很慢地笑了,伸手抚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心:“那你觉得,我在什么事上骗了你呢?”
郑云州被她一下一下摸着,胸口也没顺畅多少。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好了,早点睡觉吧,你今天也累了。”
......就这样?
林西月错愕在他的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现在定力这么好,到这一步都忍得住了?
郑云州放下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但林西月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朝外翻了一个身。
她的思绪跌入幽暗的海面,心也像铺展在了浪花上,随着风起起伏伏。
为什么今天晚上闹别扭的方式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生气也平平静静的,脸绷得那么紧,一滴水都泼不进去,这要怎么哄他啊?
胡思乱t?想了一会儿,浴室里水声停了。
没过多久,郑云州躺进了薄被里,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
灯一灭,室内陷入一种死寂的阒黑中。
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好长时间没这么安生地躺在林西月身边过了。
在京里的时候,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回金浦街,林西月很乖,什么姿势都依他,他可以把她摆弄成任何他喜欢的样子,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尖叫湓氺,被掟到神志不清,意乱情迷地,呜咽着来吻他。
想起当初说过的那句——“我也未必夜夜都来”,总觉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好在林西月温柔敦厚,从来不说叫人下不来台的话。
但这个晚上,身体里的欲望被另一种更大的担忧取代。
对着付长泾,郑云州尚且能硬撑,但身处黑暗中,只剩洞若观火的自知。
爱一个人的时候,一百年也嫌太短。
何况林西月只应了他两年。
情绪失调引发的焦虑内耗如此具象,郑云州开始一点点地往回追溯,要是当初按部就班地追求她,在林西月最需要他的时候,不掺杂一点私欲地帮助她,是不是这一切就会不同?
没有用了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翻了个身窗外的灯光明暗交错把影子钉在地面上钉成形状怪异的标本。
郑云州闭上了眼。
没多久有嫩滑的手指压着他的脉搏慢慢**他指缝里。
轻微荡漾的海浪声里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林西月柔软地靠了上来手从他的腰际环到前面薄软的嘴唇贴在他后颈上她撑起一点身子把密密麻麻的吻洒向他的耳后。
她的手心好热把身上的气味催得更甜更香郑云州深嗅了两下喉结滚了又滚。
林西月吻了他好一阵上翘的睫毛梳子一样刷在他脸上窸窸窣窣地痒。
天地寂寂万物屏息。
郑云州听着她吮吸自己的声音头皮发了好久的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兴。
吻得久了林西月一只手臂撑不住半边身子跌在了他肩上。
她哎唷了一声反手就被郑云州侧身抱住。
他拿鼻梁去蹭她的唇:“不是让你睡觉吗?怎么还不睡?”
“你一直在唉声叹气。”林西月微阖着眼
郑云州的呼吸逐渐粗重:“我有吗?”
林西月嗯了下:“你有叹了三声重的两声轻的我都听着呢。”
他心里发酸又觉得好笑:“大半夜的你听**什么?”
林西月答不上来只好说:“郑云州你别带着气去睡觉身体要憋出毛病的是我哪里又让你不高兴了吗?你说出来好不好?”
郑云州没来由的眼眶一热。
他箍在她后背上的一双手紧了又紧:“没这回事你乖得不能再乖了。”
林西月被他揉得呼吸都乱了滚烫的脸颊贴上来:“那是什么?”
“你说呢?”郑云州终于忍不住开始吻她。
他的身体是一团晒干的柴火只要她擦亮这么点小火星就能把他烧个干净。
林西月被他吻着嘴唇被包裹在一片湿润里手上熟稔地把自己拨开。
郑云州掐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往自己怀里贴身体微微向前方一倾两个人的呼吸都顿了几秒。
林西月呜了一声眼尾溢着泪伸出湿红的舌尖来舔他的唇。
她这副迷离的样子对郑云州来说是一剂猛烈的催情/药。
林西月失了声只能打着哆嗦可怜地攀上他的手臂。
她紧绷着腿咬着他的下巴怎么都觉得难捱。
郑云州抬起她的脸来吻:“你爱我吗?”
林西月点头溢出的眼泪从眼尾流下来:“爱我爱你。”
“真的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郑云州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在最缠绵的红帐里,做着一场最荒唐的梦,但愿长醉不复醒。
林西月来吻他:“嗯,真的。”
在听到他最想要的回答时,郑云州的力气大得吓人,几乎下了死手,像再也没有下一次那样。
那几分钟里,林西月向上翻着眼皮,口腔里的空气都被蒸干,晕眩到以为自己会死在他身上。
后来郑云州抱着她,吻了她好久才让她平息下来。
她一直在发抖,已经结束了很久,但魂魄好像还没回来。
郑云州一边吻她,一边摸着她的背:“好了......好了......”
林西月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郑云州哭笑不得地敲她的额头:“你看,我说了让你去睡觉。”
快三点的时候,他抱着她进去浴室洗澡,顺便打电话,让服务生来换过一条床单。
换好以后,他抱着软绵绵的女孩子出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睡前太累,忘了关窗帘,被海上骤然升起的红日刺醒时,林西月在他怀里皱眉。
她怕吵醒郑云州,自己爬起来,伸长了手去摁按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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