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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月》

第33章 薄纱 我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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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月是第一次坐飞机。

来京里上学,她坐的是火车,连卧铺都舍不得买,硬生生坐了一夜。

她过安检,登机,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林西月表现得很镇静,像坐惯了的那样。

就连空姐来询问她,需要喝什么饮料时,她也小声说:“都不用,谢谢。

空姐打量她,一条看不出品牌的真丝白裙,简约而不失格调,外面穿了一件绿绫色宋锦外套,春夏的软薄款,上面暗刻杜鹃花纹。

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鬓角松松地垂下两绺,一张脸素净透亮,像空山新雨,一种完全东方的古典气质。

空姐回去后,忍不住悄声跟同事说:“看见一个特有气质的小姑娘,她脖子上戴的那串澳白,个头这么大!

“嗐,哪家的大小姐呗,这有什么奇怪的?

林西月挑了个大的包出门,方便装一摞打印好的论文,在飞机上看。

等见了郑云州,她就没那么多时间学习了,只得抓紧把今天的内容完成。

将近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机场,林西月跟随人群出来。

快到出口时,后面有人小跑着在追她:“月月!

除了付长泾,还有谁这么叫她?

林西月蹙了下眉,回头一看,还真的是他。

他戴了一顶棒球帽,白T灰裤,很清爽的少年风姿,见到她,唇角高高地往上翘,像是已经冰释前嫌了。

林西月也配合地笑:“你也在这里啊?

“是,在飞机上都没看见你。付长泾身体还是不怎么好,跑了这两步就气喘吁吁,“可能我睡着了,这会儿才认出你背影来,一起走吧?

林西月指了下车子:“你也是去码头吗?

袁秘书给她订机票时,把来接她的车牌也发给了她,林西月认了出来。

付长泾点头:“对,大家五一在游艇上过,我也收到贺家的请帖了,今天放假第一天,就赶紧过来。

看样子,付长泾的车还没来接他。

而林西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上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郑云州知道。

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汇报给他听。

自从上次咖啡厅里分手,林西月没和他再私下接触过,身边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

郑云州那人心眼小,行事离经叛道,心胸更是狭窄。

就在上个月,天气还没这么暖和的时候,郑云州下班早,不知怎么起了兴致来接她,让司机开到学校。

结果就这么巧,碰上她和一个学长走在一起,讨论几个专业上的问题。

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被郑云州撞见,就

成了十恶不赦的死罪。

回家时车上剑拔**张的气氛让人窒息。

迈巴赫的挡板升起来后郑云州把她抱在身上吻不停地审问她关于那个男生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他的籍贯、年龄和姓名。问到后来林西月的裙子都被剥落皱巴巴地丢下后来他解开皮带重重把自己耸上去时她一下子被掟到酥麻。

林西月软在了他的肩膀上呜咽着说:“......不知道......别再问了......锕......只是一个学长......求你......”

“叫得真亲哪他是不是也和付长泾一样他们怎么都那么喜欢你?”郑云州扶起她的脸来看眼睛里的欲色浓得吓人他咬她的唇“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喜欢你?啊?”

林西月被他含住了舌头含糊地说:“他不喜欢我讨论问题......而已。”

郑云州抱稳了她不断地大力舂莊上来:“他的眼神都快黏到你脸上了这还叫不喜欢?你再骗我试试?”

她还有最后一丝清明知道不能再被他带着走。

林西月伸出手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来吻他:“嗯......但我只喜欢你我都不记得他的样子。”

回答她的是一声极闷极哑的喘。

郑云州抱着她在最后那一刻里离开了那片柔软淋在了坐垫上。

到金浦街时林西月全身上下已经叫不上体面。

郑云州拿车里放着的毯子裹住她抱上楼。

打那天起林西月知道他吃醋厉害

就这样她和付长泾尬在了车边。

林西月刚准备好一段话术表示抱歉不能载他。

“我的车来不了你送我一起过去吧。”付长泾先一步开了门坐上去。

咦她好像还没说好吧。

这么不客气的吗?

林西月只好避嫌地坐在副驾驶上。

她没有来过海城头一直偏向车窗外看棕榈叶在热浪里被翻卷成孔雀的尾屏咸涩的风从海边吹来吹着凤凰木的花瓣一路荡一路飘。

“读大学以后你还是第一次出京吧?”付长泾突然问。

林西月也没回头就这么嗯了一声:“放假了呀来散散心也好。”

付长泾笑笑里透着股轻蔑:“你的神经绷得那么紧是不会来散心的从前让你去郊外走走你都嫌远不肯去。”

“人会变的嘛付长泾。”林西月说。

付长泾摇头:“你并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林西月否则不会在包里装那么多资料你是不敢违背郑云州。他那么霸道和他相处一定很累吧?”

至少

在他看来她仍是光而不耀的模样懂得隐藏、保护自己不动声色地积蓄力量人生目标相当明确每个阶段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因为有了郑云州而偷懒或者说堕落。

他有时在学校看见她除了穿着上起了不小的变化那大概也是郑云州的要求其余的都大差不差还是那副静默和顺的姿态。

林西月弯了弯脖子指甲拨着袖口的花纹:“你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其实他没那么不讲理大部分时候还很有趣呢。我也没你意料中的那么辛苦不要总是对我的处境进行灾难化想象。相反的他给我提供了一切的便利救治我弟弟让我容身的地方。”

付长泾不屑地嗤了声:“这么听上去你还是在把他当债主当恩人并不是当男朋友你做出的这些自我牺牲全是在还债是报恩

他的嫉妒和害怕赤身裸体地暴露在日光下。

复杂的情绪在付长泾的胸口里发酵他很怕他怕他没有得到而被郑云州俘获的这一切是因为他攻无不克的男性魅力。

所以拼命地引导眼前的女孩子想要听见她诉说她过得有多心酸。

但林西月一眼看穿了他。

她扶着座椅扭过头笑说:“那是我的事情不管我把他当成什么我们都已经过去了。”

付长泾盯着她红润的唇瓣看。

他早该下决心吻上去的总和她谈什么尊重礼貌?

付长泾说:“那也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月月你弟弟治病花了多少钱你让他一笔笔算清楚我帮你还给他以后你就不用再听他的了而我也不要求你一定和我在一起你看这样好吗?”

听起来像要给她赎身呢。

林西月转过头自嘲地笑了下:“早就算不清了。”

她和郑云州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本糊涂的烂账。

付长泾逼问她:“是算不清还是你压根不想算究竟是他不肯放过你还是你也想借着这个正当理由在他身边陪着他?”

她细细的指尖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到心口。

林西月把头转向窗外:“你实在想知道的话就当我是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却转过那个昏暗朦胧的黄昏。

郑云州抱着她躺在沙发上刚结束一场大汗淋漓的性/事林西月被他吻着脸刚刚平复了一些想起来问:“你怎么有时间看诗集了?”

他轻喘着回:“我这么低的恋爱水准还不得补习一下?”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可怜很没有来由的。

有没有可能这根本无关他的水准是她在情感层面

太抵触。

就像比武一样,身怀再高明的内功,碰上了根本不接招的对手,也无计可施。

胃里有东西蠕来蠕去,像几千只蝴蝶正在不约而同地扇翅膀。

这份感受太怪了,怪得林西月不知道怎么好,情不自禁地去吻他。

吻上他的唇以后才好过了一点。

后来又被郑云州抱到身t?上,一下就被他探到底,把她掟挵地哭都哭不出声,五六下就到了。

话题至此结束。

付长泾只管盯着她的后脑勺,目光阴冷。

登上游艇时,他仍保持着绅士风度,在舷梯降下来探入水面时,自己先踩上两格后,朝林西月伸出手。

但她摇了摇头,没有把手放上去,自己维持着平衡,慢慢地走了上去。

这里站着这么多人,哪一个都有可能告诉郑云州。

保不齐,他本人就躲在哪一处看着她。

而林西月不想再重复去年的洗手闹剧了。

事实上,她的预判都是对的。

此刻郑云州站在游艇客房的露台上,俯视这一切。

云头裹上红霞的辰光,海面上起了疾风,把林西月薄软的裙摆吹鼓,鼓成一支待放的白莲。

看着付长泾失望地缩回手,他勾起唇笑了下。

他们两个在车上的谈话,已经一字不落地报告到他这里,郑云州听得满腹火气。

这阵子太忙,都没空敲打付长泾,还以为他老实了。

是啊,听他家里人说,他一个女朋友也不肯谈,连姑娘的面也不见了。

这小子想做什么?

还时刻准备着,要把林西月抢回去吗?做他的白日梦吧!

林西月跟着服务生走,穿过十来米长的屏幕走廊,到了一处宽阔明亮的主客厅,层次感十足的交错吊顶设计,围绕式沙发布局,上面三两成群的,坐了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

圆形观光电梯自上而下,服务生摁开后,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西月点了下头,进去了。

等门一合拢,那些男人就开始议论:“这谁的妞,这么正?看她那小脸,那身段,真绝。

有人说:“你不在京里不知道,之前付长泾为了她都病了,现在还跟家里不对付。

问话的人不以为然:“哼,不对付,他拿什么和他老子不对付,断他两天卡就老实了,还闹个屁!那现在呢,家里同意他们好,付长泾带她上游艇了?

“什么呀,没等付家同意,女朋友就被他郑叔叔抢走了,精彩吧?

那人目瞪口呆,鼓了鼓掌:“精彩,像郑云州会干的事儿。

林西月出了电梯,抵达客房那一层,这一层只有两个房间,分别配有起居

室是游艇上最大的两间。

一间属于游艇的主人贺开元他也带了女友过来。

另外一间住着郑云州。

每套客房门口都有一块触屏信息面板上面显示着今日气温和目前所在位置的经纬度。

门没关服务生敲了下就提着她的行李箱进去放好后又退出来。

林西月说了谢谢。

起居室里不见人影电视里放着国际财经新闻主持人正在分析货币当局的态度和走向茶几上搁了本翻开一半的杂志微风轻拂窗边的绿丝绒窗帘动了动。

她往卧室里走一架复古四柱罗马床床单干净整洁露台边摆了一张长榻再往外一看快要暗下来的天色里栏杆边斜倚了个郑云州。

他一直在看她。

看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灵活地转着那双眼珠子像小动物参观陌生的领地。

林西月很少流露出新奇的表情。

他觉得很有趣。

四目相对的一瞬林西月的身体僵住了一双脚陷进厚实的地毯。

平时看多了他西装革履偶尔穿得这么松散休闲

而更真实的感受是她居然有点儿想他。

这个念头悄无声息的像船舱内的冷调香氛一样一旦沾染在了人的肩膀上就再也去不掉了。

胡思乱想间郑云州发了话:“还不过来?”

林西月迈开腿几乎是踩着心跳走过去的胸口的撞击一下重过一下。

她在他面前站定仰起头笑:“郑云州你这几天过得好吗?”

“你自己看看呢?”郑云州一手扣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上她让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索。

林西月一碰上他的皮肤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撤回手点头说:“看起来还挺好的没瘦。”

郑云州笑了下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路上没碰上麻烦吧?”

林西月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和他报备一下免得有误会。

她摇头:“没什么麻烦都很顺利就是从机场出来碰到了付长泾他说没有车子接他我让他坐了后面我自己坐在前面这......这你不生气吧?”

“生气。”郑云州咬着牙说。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林西月抬起眼睛疑惑又无助地看他。

但郑云州又说:“但不是生你的气我生那个小王八犊子的气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死皮赖脸地凑上来他真是缺管少教!”

林西月在心里啊了一声。

那他自己不也是......她和付长泾当时还没分手他不就已经喧宾夺主了吗?

样就不是缺管少教了?

郑总宽于待己,严以待人,搞双重标准是吗?

但她不敢说这些,笑了笑:“嗯,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郑云州滚烫的气息压下来。

他抵上她的额头说:“你这么听话,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林西月感受到她腰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他的眸色又沉又暗,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她知道这代表什么。

林西月面红耳赤地说:“能不能......不要在外面?”

“为什么?”郑云州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来,他吻着她的耳垂,呵出一片潮湿的热气,“这里又没人。”

林西月勾着他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发抖:“声音......声音会传出去。”

郑云州认真地问:“就不能不叫吗?”

“不行。”林西月很可怜地摇头,“我会忍不住。”

郑云州的尺寸、力量和速度都太惊人,她承受不住。

他笑,抱起她往卧室里去,床头的按钮一摁,玻璃门自动关上。

时间很紧,马上就要晚餐了,他不下去,会有很多人来请。

他可以不出现,但那样难免被打扰。

“我......我刚坐了飞机,还没有洗澡。”林西月虚勾着他的脖子,轻声说。

“我也没洗,一起。”

郑云州俯下头吻她,舌面相互摩擦,在口腔里卷起一阵丰沛的汁水。

真正吻上她,嗅着她清甜的气味,头顶起了酥酥麻麻的,**似的痒,他才惊觉,他们已经八天没见,他是这么想她。

卧室后面,是干湿分离的洗手间,潮湿封闭的环境内,晕开绵密温热的雾气。

西月的头发被淋湿了,她眼皮微阖,脸颊上湿出潮红,像夜里被春雨压弯的海棠。

小姑娘才二十岁,身体太敏感,轻轻捻一下就要出水,而郑云州抱着她,把她压在墙上吻,她的四肢都被折揉起来,他一口口吃着粉嫩的果核,吃得她手脚痉挛,在空中淋出一道弧线。郑云州沾着她自己的气味,去吮吻她的唇:“我们小西,怎么会那么大反应啊?”

林西月被他卷着舌头,含糊地问:“你不是说......先接吻吗?”

郑云州舔掉她眼尾溢出的泪,大力将她翻过来:“刚才也算接吻,你一直在吸我的舌头,不知道吗?把我吸得都箔岂了。”

“嗯。”林西月呜咽了一声,脸紧紧地贴在墙面上。

另一只手被郑云州握着,他倾身过来,紧贴在她后背的肩胛骨上,郑云州去咬她的耳垂:“好像今年养胖了一点,我走这几天,有按时喝药吗?”

至少他这么挨上去的时候,不会被她那两块骨头硌痛

林西月说不出话,红润的嘴唇一直张着,不停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明明头顶淋着水,可喉咙里又干又哑,像条离水时间太久的金鱼。

郑云州在她的曼声里越来越凶。

他吻着她的脸,把手指胡乱伸进她口中:“好乖,乖孩子,就这样叫,我很喜欢。

林西月吞吐着他的手,后来重重一口咬上去,淅沥沥地卸了。

郑云州一直掐着时间,在门铃声响起来之前,又要了她一次。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做/爱这么舒服。

每一次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注视着她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郑云州总觉得像在照风月宝鉴的正面,此间杏雨梨云,烟岚云岫,引得他往返流连,大动邪思妄念,在她身上死几次都情愿。

有点像微醺,但世上又找不到任何一种酒,这样使他陶醉。

“老郑,都等你呢。贺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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