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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月》

第17章 木栾 砸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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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这么段插曲过后,林西月找到董灏时,天黑透了。

他垂着头,站在姐姐面前:“我说了没事,你怎么......还要过来?

董灏语言发育迟缓,到现在也难说出一个完整的长句子,总要停顿一下。

林西月说:“怎么没事?感冒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啊,何况你身体又不好,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哎,不用了吧。

董灏不肯跟她走,梗着脖子站在原处。

林西月没能拽动他。

奇怪了,郑云州身体精壮,不知比小灏强多少倍,她刚才怎么拉动的?

西月又来抱他的手臂,放软了声音:“听话,你快点跟我去呀。

“真拿你......没办法,等我一下。董灏红着脸说。

“嗯,等你啊。

林西月就这么站在墙边。

这小子,越大还越疏远她了,性格也固执了很多。

下班以后,西月要领着他去大医院检查,但董灏怎么都不肯。

姐弟俩僵持不下,最后西月败了阵,没能拗过弟弟,进了一家社区诊所。

医生给他听了下肺部,说没什么事,支气管发炎,最后开了点消炎药。

取了药出来,董灏心疼姐姐付掉的钞票,气道:“这下好了吧......你放心了!

西月把药袋塞给他:“放心了,你今天要不来医院,我都睡不着。

姐弟俩在路边找了家餐馆,各点了一份云吞面吃。

这是家小店,连个服务员都没有,把云吞捞进碗里后,老板就在取餐口喊:“面好了。

林西月放下包,她走到窗口,说了句谢谢。

连端了两碗滚烫的面,西月白皙的指腹上,烫出一排月牙状的红痕。

她抬起手吹了吹,把筷子和勺子各擦一遍后,拿给弟弟:“快吃吧。

西月坐下来,看了眼他狼吞虎咽的样,又用勺子舀了六七个放进他碗里:“姐姐吃不完,你帮我吃了吧。

董灏被烫得吸起腮帮子:“你也多吃点......那么瘦。

今天看她站那儿等自己,夜色里一抹纤细的影子,像是风一吹就会歪倒。

西月搅着汤水说:“就是吃不下啊,这半碗我都觉得撑呢。

“姐,我也会包云吞,煮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要是我......我能开个店就好了,肯定赚钱。董灏吃饱了,又开始踌躇满志。

西月点头,不肯扫他半分兴,她答应下来:“等姐姐上班了,攒够钱就给你开一间比这儿还大的店,好不好?

董灏高兴地嗯了声:“你对我真好。

“什么话,你是我的弟弟。

吃完饭,把董灏送到了地铁口,反正离学校也没几条街了,西月打算走回去。

京城的夜晚车水马龙,无数红色尾灯连接在一起,汇成条流动的长河。

她走进老旧的街道,青砖壁上攀了一墙碧油油的爬山虎,绿叶在微风里起起伏伏。

也许胡同的样式大同小异,那天郑云州带她去濯春吃饭,仿佛也经过了这一面绿藤。

只不过那会儿是傍晚,她走在郑云州身边,看看年深日久的围墙,又看看他,脸颊像被天边霞光浸染,红得发烫。

快到学校时,等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靠近了她。

西月吓得往旁边躲了躲,怎么最近总碰上这种事?

车窗打下来,付长泾年轻温雅的面容出现在霓虹灯光里。

和走之前相比,确实添了几分憔悴的病态,看来传闻是真的。

他在伦敦待不惯,家里不得不停止出国交换计划,派了专机接他回国。

“月月,你去哪儿了?付长泾开口问她。

有舒影的提前预告,林西月见到他也不惊讶,倒有种奇异的安定。

不管他是为什么回来的,他人在国内,能见上他的面,总比在国外要好提分手。

她往前走了一步:“我去看我弟弟了,你一直在这里吗?

付长泾说:“嗯,你没回我的信息,也不接电话,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一身内敛的书卷气,额间总是很闲逸的模样,瞳孔也是浅淡的琥珀色。

舒影曾经说,付长泾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清爽的薄荷。

西月拿出手机给他看:“没电了,不好意思。

付长泾笑着说:“能上来吗?这么说话很累。而且这边不让停车,再过一会儿,交警就要过来赶我了,上车好不好?

他总是习惯性的,在一句话的结尾加上好不好,用来表达他的尊重和友善。

这温柔一刀,斩下了学校里成百上千个姑娘的芳心。

西月抿了下唇瓣,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她坐上那辆奥迪,宽敞的后排空间让她尚有余地和付长泾保持一段距离。

付长泾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在意。

他笑了下,吩咐司机说:“去松石画廊。

“去那里干什么?西月扭头问他。

她听过这家画廊,是赵青如名下的产业,前两年刚开起来。

三小姐虽然个性骄横了些,但在艺术这一领域,她有着非常独到的鉴赏力,很多传统古典画作,赵青如都能解构出新颖理解。

付长泾解释道:“那儿正在办展览,我妈妈让我去帮她挑一幅画,她书房里正缺这么样东西。

西

月急着说:“其实我对油画......”

他温和地打断她:“不是油画,是山水花鸟画,你擅长的。”

头一回晓得西月藏了这么一手好本事,还是在大二那年开学的文艺演出上。

当晚舒影要弹钢琴,西月临时去化妆间给她送散粉。

正巧,一个学妹的礼服上沾到了墨汁,眼看就要到她登台了,急得团团转。

林西月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找一支毛笔来,我有办法。”

几个人跑出去,很快带回了她要的工具。

西月蹲在地上蘸墨,以那团墨汁为中心出发点,在学妹的大幅白纱上,很快绘出了一卷秀丽的远山近水,倒比原先的裙子更具特点和美感。

当时付长泾就在她身边,问她说:“我看你的手法,有点像湖州竹派的画技。”

“哪来的什么派啊。”林西月噗嗤一声,被他的煞有介事逗笑了,她说:“小时候家里有面屏风,写字写得无聊的时候,我就描上面的纹样玩。”

后来付长泾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精心铺陈的人生里,一次仅有的极为潦草的心动。

车在画廊前的街道上停下。

这个地方在东二环,西月是第一次来。

青铜门隔开了外界喧嚣,门楣上高悬黑底烫金的匾额,写着“松石”两个字,几株青黄交错的木栾树不禁吹,给北风压弯了腰。

付长泾先下了车,他打开门:“下来吧,月月。”

西月一只脚迈出去,乌黑柔顺的长发霎时被大风吹乱。

她刚站稳,就急着伸手去整理头发。

还没有理顺,就落入了一个柔暖的怀抱。

付长泾抱住了她:“我好想你,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知道吗?”

另一头,幽深浓郁的夜色里,缓缓走出一个郑云州。

他刚停好车,眼睛里就落入这么一幕小儿女缠绵的景象。

郑云州顿了顿,点烟的动作停留在半空,拢火的手垂落下来。

他漆黑的瞳孔一缩,闪过一道阴森而尖锐的寒芒。

林西月从来没和男朋友挨得这么近。

她觉得很不舒服,用力地推开了他:“付长泾,你不要这样。”

怎么去了一趟英国,好习惯没见他学到,举止倒是变轻浮了。

郑云州隔得远,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隐约一个轻软的调子,随着晚风飘入他耳内。

也许在撒娇,也许在害羞。

小情侣分别这么久,难免想念。

他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眼神黯了又黯。

郑云州承认,这幅画面对他的刺激不小。

直到现在他都冷静不下来,也无法镇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所以迟迟不肯迈动步子

郑云州一阵阵地发闷就像潮湿的梅雨天里一个人待在不开窗的房间一切阴暗而晦涩的情绪都堆积到了他的胸口。

**有t?什么办法能遏制这股妒火。

或许现在就上去亲手把付长泾抱着她的一双胳膊拧脱臼稍微能好点儿。

他点燃烟深深地抿了一口。

靠着烟草平静下来后郑云州把烟夹在了指间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迈了过去。

就像没有看见他们这对鸳鸯。

但架不住付长泾热情。

他主动打招呼说:“叔叔。”

郑云州和他亲叔叔付裕安是同学。

每次在饭局上碰到总是凑着一块儿叫久而久之成习惯了。

林西月站在他旁边也礼节性地点了个头。

但郑云州对这些礼貌视而不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深邃立体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和轻慢。

付长泾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这一位有目下无尘的资本所以从不敢计较。

他便又说了句:“想不到今天您也来了。”

郑云州眉眼冷淡地回:“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闻言林西月忍不住去看他。

郑总在沟通方面的领悟力还是这么顶。

根本不用管对方的死活。

付长泾如此亲和的社交开场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理解好吗?

柔和月光下郑云州也似嘲非嘲的冷淡地看着她。

只是这份目光里总像汹涌着一道凌厉的复杂情绪比一切的言语都锋利。

像要把她活剐了似的。

可能还在生傍晚的气吧林西月心里一阵忐忑不敢再和他对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当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付长泾仍好脾气地笑

郑云州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吱作响。

下一秒他拧出一个阴郁的笑:“真漂亮。”

客气如付长泾也不知道这一句该怎么接。

怪里怪气的语调。

哪个大人会这么当面夸小辈的女朋友?

门口只剩他们三个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安静得可怕。

林西月在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中抬头。

她看看付长泾又看看郑云州。

而这两个男人都在看她。

西月的四肢陷入僵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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