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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师》

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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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封明让卫也继续往西部开车,开到最近的一个小镇上。

这个小镇已经临近沙县区,这时汽车的油量告急,卫也不得不在镇上找了个加油站加油。

卫也出去加油时,封明与龙宇一并下了车。

他们没有离得卫也很远,也许是出于合作的意愿,封明在下车后收起自己的鞭子,让龙宇保持自由。

封明一边观察着与加油站工作人员沟通的卫也,一边低声与龙宇沟通。

二人聊得极快,当谨慎的卫也看回他们这边时,封明已经与龙宇商量完。

封明望着快步走来的卫也,双目不禁眯了眯。

等他走近时,封明道:“早上了,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个饭再说。”

可卫也担心封明真会答应换骨的事。

哪怕封明说换成功的概率低,但白方勇始终是他认识的世叔,他怎么能看着对方出事,却无动于衷?

卫也想再私下劝劝封明。

他先是答应了去买早餐,但在给钱时,假装手机没电,让封明过来结账。

返回车上的路中,趁只有他俩二人,卫也压低声音劝:“明叔,你真的要帮他吗?这件事对白叔来说是无妄之灾,我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封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坐在车里顺从等着的龙宇。

封明对身侧的卫也招了招手。

“你贴近些,我给你小声解释。”

卫也以为封明是担心龙宇会听到,因此,没竖起防备心就垂首靠近。

只是当他一靠近,一股力量猛地劈向他的后脖子,他的意识一重,身体软绵绵地往封明身上倒。

卫也挽着的打包好的豆浆炒粉随之掉落到地上,食物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诧异地呢喃:“明叔你……”

封明无甚表情,将他牢牢扶住。

封明与车内的龙宇对视,很轻地点了点头。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也的意识慢慢苏醒回来。

他先是感觉到后脖子的疼痛,昏迷前的记忆缓缓恢复。

很快,卫也记起所有事,不由得瞪大眼睛,直起身体飞快往周围看。

只见他还是坐在驾驶座上,而白方勇安静地躺着后座,亮晃晃的车灯照亮前面路边的漆黑,也照耀着背对车辆昂首望向夜空,影子拉得很长的封明。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

卫也感觉到长时间不进食引起的虚弱,他晃了晃脑袋,一边观察车外的封明,一边低声呼唤昏迷的白方勇。

“白叔,白叔……”

但白方勇始终没有醒来,卫也咬了咬牙,放弃叫唤。

他担心对方已经在他昏迷时,被换了骨头。

卫也连忙看向车表盘,时间正好是晚上11点38分。

他的心脏猛跳。

还有22分钟,能够换骨的截止时间就到了。

卫也推开车门,神色复杂地望向封明。

他缓步走过去,低声说话:“明叔……”

封明听到声响,回头看着他,平和地应了声:“醒了啊。”

说完,他拿出手机查看时间:“你这昏迷的时间有点久呀,待会吃个面包填填肚子吧。”

卫也听到这两句话,忍不住压着声音打断:“明叔!你是不是擅自换了骨?!”

封明没说话,先是目光越过卫也的身后,看向没有动静的车子。

“这很重要吗?”他摆了摆手不在意地回答。

卫也心中渐渐升起郁闷,但他又想时间还没到真正结束的时候,兴许封明没有动手。

再等等,等到12点过后,他一定会问个清楚。

怀着这道不明的忧心,卫也表面看起来的状态很是疲惫。

封明盯着突然沉默的小伙,意味不明地哼出声音。

“重要的不是你和小禾的事吗?”

“龙宇说你和小禾上了床,这是怎么一回事?”封明冷着声音问。

卫也心口一滞,他低声承认:“是我的错,我当时被蛇咬到后,身体总是不受控制,总想接近常小姐……”

“但我知道诡异的伤口只是诱导,如果我不对她产生异性之间的兴趣,是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明叔,我想追求阿禾,你会答应吗?”

封明盯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等待的时候,卫也的心脏逐渐加速。

他怕封明会不同意。

但封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我难道不知道小禾的性格吗?她不愿意的事,十头牛拉她都拉不动,你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还是不信那个邪……”

卫也怔怔地抬起眼,看向昏暗中,眼神充满无奈的封明。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反感你接近小禾。”

卫也迟疑:“我是感受到,但为什么?”

封明道:“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过往但凡是接近小禾的人,我都不喜欢。”

“这些天,你听过有一个养育小禾长大的阿婆,那是我的师姐,也是周家小子口里提到的英婆婆。”

“师姐大概在小禾10岁的时候,将她从大陆带到港城,收养作为自己的孙女,也作为亲传弟子来继承她的本事。”

“师姐从来不说小禾的出身,她来自哪里,以前的生活怎么样,师姐通通不提。”

“但小禾刚开始叫人时,说的是白话,口音像是广西那边的,我猜想过她是广西或是粤西一片的人。”

“原本我对这小孩没啥心思,只要她不给师姐惹事就行。”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然而,平静的生活下藏着许多不容易发现的尖锐。”

封明说话停了下来,像是重新积攒力气,组织好语言。

“你已经知道万物都有三骨,如果一骨丢失了,另外两骨就会不稳定,人也会容易出事。”

“小禾啊,她那三骨是缺的。”

“她没有魂骨。”

话音落地,周围的林木传来大鸟振飞的扑簌声,衬得一切更加静了。

封明偏首望向发出动静的山林,喃喃地说:“地骨、天骨、魂骨,三骨塑身,著命,立天地之根。”

“这魂骨,对的就是立足天地的根。”

“没有魂骨的人,就是没有来源,没有宗族的存在。”

“但是世间怎么有人没经过妈妈的肚子来到大地上……没有魂骨,只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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