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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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要去哪?”
眼见男人穿着单薄中衣就这么走进了寒夜还是刚刚醒酒没多久书瑶变了脸色忙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便碎步跟上将其披在了大公子的肩上。
谢凌脚步却没停下。
走廊外的竹林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格外孤寂。
谢凌上了九曲桥木栏上融化的雪水沾湿了裤脚却比不上他胸腔里翻涌的冰凉。
竹林苑石桌上的酒壶早就被负雪他们收拾走了。
石桌竹榻空空荡荡只留半块凝结的酒渍
谢凌双手死死按住桌面试图寻找昨夜留下的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发现。
谢凌来到竹榻边环顾四周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所目变得冰冰凉凉什么都没留下。
就连那让他安神定魄的软香也烟消云散了。
他伸手也只能攥住空中凋零的竹叶。
月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他脸上织出破碎的银网。
谢凌面色发青只觉得心好像破了个大洞直往里面灌进冷风逼得他踉跄后退。
又是梦。
是了她今夜又怎么会突然出现竹林苑中还在他怀中乖乖地不挣脱让他随意索取。
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不过是这次体感更真实些罢了还叫他信以为真了不可笑么?
厚重的披风也抵挡不住冷风灌入的刺骨寒意四周寂静谢凌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竹林间回荡。
难不成他要亲自去问表姑娘问她究竟有没有来过他的梦境里与他共度巫山云雨么?
他自嘲自欺欺人的戏码他至少演了千百遍他究竟在奢望什么?
谢凌冷眼看了眼空荡荡的竹亭。
转身便走没有留念。
片刻后那冰冷一片、由湘妃竹细密编织而成的竹榻面前却多出了一道墨色身影。
谢凌伸出了手大掌在竹榻上前一阵抚摸专注之程度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丢失的贵重物件。
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谢凌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将手举在了眼前。
借着亭子里的灯笼只见两根手指捏起了一根细的几乎看不见的发丝这根头发偏细极
长很显然不是他喝酒躺在上面所留下来的。
谢凌眸色沉沉幽暗不明。
书瑶在后面跟了上来。
她捧着大公子的鞋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大公子赤脚来到竹林苑地上的碎石子多扎脚啊!
书瑶捧着麒麟纹墨靴过来时便见大公子站在亭中他的身影好像被定住了影子投在地上。
走近了看便发现男人的双脚已被碎石子硌得破皮有些地方还流出了血。
可大公子却浑然不知。
……
阮凝玉回海棠院便洗了个澡。
两个丫鬟便发现小姐这次沐浴的时间有些长。
而且小姐今夜回来的时候
阮凝玉洗完出来后她的心脏依然噗通乱跳她坐下来很久才勉强变回正常。
“今夜我出门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准透露。”
因为她本是过去寻机会放纸条所以就连春绿抱玉她都没告诉她们今夜她去寻谢凌。
两丫鬟见她面色很差便知道这定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点头应下她们皆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说出去。
阮凝玉这才稍微放心许多。
她临走前还刻意将自己身上和竹亭周边都检查了一遍没掉什么东西。
腰带在簪子在就连她口袋里的纸条也在灯笼也拿走了。
阮凝玉回到海棠院又检查了一遍都在。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而且她确定她来回经过竹林苑的那条必经之路上幸好老天缘故一路她都没遇见什么人加上天色黑谢府下人根本不知道她有出过院子过。
至于她胸前的那些吻痕好在冬天的衣裳厚重遮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并不是问题。
难不成谢凌会扒了她的衣物查看么?不可能的事。
临睡前阮凝玉望进铜镜便见唇似春风揉皱的芍药花瓣。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蹭了蹭唇角忽然惊觉这片柔软的肌肤正泛着异样的热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阮凝玉总觉得跟谢凌接吻过的嘴唇出奇的痒就像有蚂蚁在上面轻轻咬着一样像电流经过细细密密的
发麻。
阮凝玉今夜用盐水漱口好几遍了。
阮凝玉揉着自己的唇瓣,暗自气恼,她还得自己主动去吻着谢玄机才能得以脱身!
天知道,她当时是把毕生吻技都使出来了,她前世身为**,结婚前与沈景钰不懂事,常常在林下亲吻,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成婚以后,便变成了成人该有的欲望。
故此对于这些,她早已驾轻就熟。
今夜她只觉得舌头都发麻了,才勉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阮凝玉躺在床榻上,想了许多,这才睡着。
翌日,阮凝玉行动便受束缚了许多,经过昨夜,她根本无颜再面对谢凌。
而且,也不知道谢凌究竟会不会怀疑她?
虽然她收尾得很好。
可……谁知道男人昨夜究竟醉了几分?
阮凝玉捏紧了帕子。
原本跟三表姐约好了去听戏的,谢府新搭了一戏台子,请了一班戏团进来。
但阮凝玉只好失约了。
她打算这几日闭门不出。
谁知她不出门,别人却来找她了。
正午的时候,春绿便来通报,说是书瑶姑娘过来了。
阮凝玉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生疼。
书瑶过来干什么?
眼见她的脸色发白,春绿观察敏锐,“小姐,怎么了?”
“小姐还见书瑶吗?”
不见的话,她便去找个借口,让书瑶回庭兰居。
“见。”阮凝玉垂眸思量。
不见的话,才是显得反常,才会引起谢凌的怀疑。
当然要见。
很快,着青缎子背心的书瑶踏进了里屋。
“给表姑娘请安。”书瑶脊背弯成柔和的弧度。
阮凝玉不动声色。
书瑶抬头,便见坐在椅上的表姑娘气色极好,梨涡轻陷,淡笑不语。
阮凝玉无声掐紧帕子。
书瑶看了她半晌,便舒眉一笑。
“大公子知道表姑娘爱侍弄花草,便让奴婢过来送姑娘几盆当季的花。”
阮凝玉回过神。
竟是来送几盆花的?是她多虑了?谢凌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是她太过紧绷了?
阮凝玉依然坐着不动。
旋即,书瑶便招呼几个小丫鬟搬着几盆花进来。
书瑶扫视了屋内一圈。
最后看向窗前,指了沈世子送的那盆琼胭花。
“放那边。
转眼,那盆琼胭花旁边瞬间多了几盆花草。
书瑶转头,看向表姑娘笑道:“大公子特意交代,说这几盆花金贵得紧,希望表姑娘好好照料,若是将花养**,大公子是会找表姑娘计较的。
意思是说,谢凌将他的花拿来给她养,还让她别把他的花养**?
阮凝玉笑得有些勉强,“既是表哥相赠,我自会悉心养着。
书瑶还是不放心,“表姑娘有空的时候,多给它们浇浇水,很好养活的。
书瑶就是怕大公子下次过来海棠院后,若是看见这些花被养得死气沉沉的,难免会多想,她不想大公子伤心。
“好。阮凝玉没多想,心思已经飘远了好久。
春绿也回过神,亲自将大公子的奴婢送了出去,路上边道,“劳烦你跑这一趟。
她们走后。
阮凝玉走到窗前,抬手,抚弄着上面的花叶。
稍微用力,便按出了道折痕。
谢凌究竟想干什么?
还是他只是正常送几盆花,是她紧张了?
待春绿将书瑶送出门,回来的时候,便见小姐手里已经折断了一花叶。
“小姐!春绿一声惊呼,三步并作两步,过来轻轻掰住小姐的手腕让她松开手,免得她再摧残这些名贵稀有的花草。
“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了,回头要遭责罚的!
“小姐可知这些花多金贵?数九寒天里本就难见花开,大公子偏生从南边儿搜罗来这几盆,在暖室里养着便能花开,府里嫡出的姑娘都没有这等殊荣,大公子却独独将花给了小姐。
阮凝玉这才不辣手摧花。
春绿见几盆花还安然无恙,舒了口气,但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小姐,这些花……就一直搁在这儿么?
阮凝玉黑脸:“丢出去。
她现在因为昨夜的事正烦心呢,这几盆破花还开得这样艳,倒像是成心戳她心窝子。
春绿立马阻止,“使不得呀小姐!这几日夜里霜重,搁到
外头怕要冻坏了根须!您瞧这花苞儿还没全绽开呢,大公子…大公子若是知道了,怕是……”
大公子送的花,小姐只能仔细养着,当宝贝供着。
阮凝玉堵心地坐到梳妆台前,过了一会,便气得丢了手中的珊瑚福寿梳。
他既舍得送花来,怎的舍不得花受冻?她偏要叫它们吹一夜北风!
最后,阮凝玉还是没敢这么做。
谢凌最好,只是给她送几盆花,没什么别的心思。
她仔细想了想,若谢凌醒来还记得什么,他少不了会当面跟她质问,她得提前做好准备,想好对策。
虽然一日无事发生,只是屋里多了几盆比她还娇贵的花。
但阮凝玉还是不放心,一天下来,总觉得有把斧头悬在自己的脑袋上,仿佛随时都会降落。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可是做错的人明明不是她,她为何要跟个犯人似的?
闲来无事,干坐着只会让人更烦躁。
于是阮凝玉让春绿去打听谢凌今日一天的行踪。
辰时,在皇宫上早朝。
中午转道回来看望了下老太太,便回户部官属,在值房处理文牍卷宗。
宣州出现雪灾,损失严重,灾民甚至在雪地里啃树皮,昨日驿站送来漕运衙门克扣赈灾粮的密报,谢凌一天里都在与官员筹谋着漕粮改道的事情,在最短时间书写赈灾方案,忙得焦头烂额。
待诸事稍定,谢凌入夜携着拟好的赈灾条陈踏入御书房,又向陛下举荐了个可靠的官员前去宣州赈灾,今日的庶务才告一段落。
而后一身疲惫地回了谢府,早早歇下。
阮凝玉听完这些,心稍定。
目前看来,没什么反常。
阮凝玉今夜用梅花花瓣沐浴时,便又看见了锁骨上的吻痕,深深浅浅的,阮凝玉看完合上了眼。
虽然吻痕过了七日以后便能消除。
但是——只要吻痕还留在肌肤上一日,她便不安。
……
谢凌戌时一刻的时候才回到的庭兰居,谢府的人都用过晚膳了。
见男人进屋,书瑶上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乌纱帽。
“公子的几盆花,奴婢已经送到表姑娘那里了。”
谢凌才想起来那几盆花。
他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凉茶“她可喜欢?”
“表姑娘说感谢公子……”
谢凌垂眼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还是清楚的她大抵会嫌养花麻烦他送去几盆花结局大抵是凄凄惨惨地被她给养**。
书瑶看了眼大公子心里传来一声叹息难掩复杂。
前世表姑娘出阁前曾爱在海棠院侍弄些花花草草最后都快要被养**把好好的花苗折腾得蔫头耷脑叶边儿黄得像浸透了苦胆水。
最后大公子重新帮她养活了起来。
慢慢的大公子便揽下了这个活也成了习惯不辞辛苦毫无怨言不声不吭默默无闻地松土浇花驱虫。尤其是海棠院那株梅树花竟开得比往年都盛。
谢凌给自己添茶“她喜欢便好。”
冷茶过喉。
“让你查的事情可去查了?”
书瑶低头“在查了明日应该便会有消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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